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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而过去二十几年里，他感受过的太少。

&esp;&esp;太少，所以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他通常选择逃避。

&esp;&esp;这一次也是。

&esp;&esp;白岐玉知道，只要照平常一样，用傲慢无礼的话噎人，他就会很快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不见。

&esp;&esp;可……

&esp;&esp;那人不让他逃避。

&esp;&esp;手机对面，张一贺还在继续说道：“到底怎么了？我白天就想问了，你看的房子都挺远的，起码比这里距离公司远……你这么想搬家，是不是有别的隐情啊？”

&esp;&esp;“我反思了很久，仔细一想我真的挺混蛋的，不加思索劝你别搬家，根本不懂你在担忧什么，是我不对。”

&esp;&esp;“但，你愿意说说吗？”张一贺的声音温柔的像树杈嫩芽上的月光，“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

&esp;&esp;见白岐玉一声不吭，却也没直接挂断，张一贺顿了顿：“抱歉，我又逾越了。”

&esp;&esp;白岐玉已经缩到了“角落”里。

&esp;&esp;这里是床与墙壁间窄小的交界，勉强能坐下一个人，他的“安全屋”。

&esp;&esp;一年前，为了防偷窥，特地按上的厚绒窗帘正环绕着他。

&esp;&esp;他想，要不，信任他一次？

&esp;&esp;想到出租车面前，张一贺一把把他拉到身后，不容置喙的送走出租车，又给他买冰可乐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或许张一贺会是特别的。

&esp;&esp;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的说：“谢谢你，我……”

&esp;&esp;白岐玉简单的说了一切。

&esp;&esp;丢东西的事情，家里有人存在的痕迹，各种各样的怪事儿……

&esp;&esp;还有四楼女人的死，上楼前与女人的一面，与警察的交谈。

&esp;&esp;“我肯定，我真的看到她了！”他痛苦地说，“事实上，过去一年里，这种难以为旁人道来的怪事儿，我经历了太多……”

&esp;&esp;“因为这个，你选择搬家？”

&esp;&esp;“是。”

&esp;&esp;长久的沉默后，白岐玉不安的动了动膝盖。

&esp;&esp;他想说点什么打破安静。他想问，你也觉得我疯了吗，或者，下午看的那几套房子，你觉得哪一套好点，对面却传来了声音。

&esp;&esp;“所以，你真的丢东西了吗？”

&esp;&esp;……

&esp;&esp;第三次了。

&esp;&esp;“你丢东西了吗”，这句话，像一句诅咒，一次、两次、第三次的砸过来。

&esp;&esp;第一次，带给白岐玉的是刺痛。

&esp;&esp;第二次，是麻木。

&esp;&esp;第三次，是自我怀疑。

&esp;&esp;“你……不信我说的话，对吗？”

&esp;&esp;“我不是那个意思，”隔着电话，听不出张一贺的感情，“我是说，日用品的数量到底是多少，正常情况下很难记住，对吗？”

&esp;&esp;“你理智思考一下，不留痕迹的偷东西，成本是非常高的。再者，还是频频失窃后，被盗人高度警惕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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