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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3页）

&esp;&esp;当真是情深义重。

&esp;&esp;柳凝不知道，为什么她能为了卫临修做到这种地步。

&esp;&esp;不过她也并不关心别人的想法，得了琼玉的承诺，柳凝就跟着她出了屋。

&esp;&esp;这是一座三进小院，她们来到西侧厢房，琼玉指着紧闭的房门，低声：“他……就在里面。”

&esp;&esp;柳凝点了点头，轻轻推开房门。

&esp;&esp;也好，她正巧有些话要对卫临修说。

&esp;&esp;卫家倒了，卫穆与卫临齐都死了……与卫临修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该做一个了结。

&esp;&esp;柳凝推门而入，看见的是一片狼藉的屋舍，椅子翻倒在一边，桌上摆着的饭菜未动分毫……卫临修靠在床头，面容憔悴，双眼涣散。

&esp;&esp;柳凝知道卫临修最爱整洁，然而此时他窝在一片狼藉的被褥里，头发乱糟糟的，曾经那样讲究喜净的一个人，此时邋里邋遢，好似天上皎月掉进了泥潭里，染上了满身污秽。

&esp;&esp;他还活着，可是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esp;&esp;直到柳凝走到他面前，唤了一声，一潭死水才泛起波澜。

&esp;&esp;卫临修干裂的唇轻轻张开，一开始没发出声音来，适应了一会儿才嘶哑道：“……阿凝……你还活着……”

&esp;&esp;他好像很高兴，伸手去握她的手，然而却触到她腕上冰凉的镂花金镯。

&esp;&esp;“这是……”卫临修愣了愣，“他干的？”

&esp;&esp;无需多做解释，柳凝自然明白他指的是景溯，点了下头，然后把手抽了回去。

&esp;&esp;卫临修感觉到柳凝好像不太一样了。

&esp;&esp;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

&esp;&esp;“阿凝……我之前见过景溯。”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告诉我，是你害了卫家。”

&esp;&esp;“这怎么可能呢？分明是我不计后果犯下了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卫临修干笑了两声，“可是他非说那是你设计的一个局，他胡说的，他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对不对？他——”

&esp;&esp;“是真的。”柳凝说。

&esp;&esp;卫临修愣住：“你说什么？”

&esp;&esp;“我说，景溯告诉你的那些，都是真的——是我害了卫家。”

&esp;&esp;柳凝声音轻轻的，把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到卫临修慢慢坐直了身子，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esp;&esp;“我不信。”

&esp;&esp;“妙音会弹的江州小调，是我教她的。”柳凝说完这句话，看到卫临修忽然变了的脸色，又接着道，“当然，她也是我特意安排在你身边的。”

&esp;&esp;柳凝用不疾不徐的语调，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完整地讲了一遍，她每多讲一句，卫临修的脸色就白上几分。

&esp;&esp;最后柳凝停了下来。

&esp;&esp;卫临修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却觉得陌生得可怕。

&esp;&esp;“不……可……能。”他浑身颤抖起来，“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为什么……”

&esp;&esp;“你错了，我有理由。”柳凝说，“我和卫家有仇。”

&esp;&esp;“我并不姓柳，‘柳凝’也不是我的本名，我也不是江州人士……当初接近你、嫁给你，都是别有用心，只是为了能离报仇更近一步。”

&esp;&esp;她说的话并不多，只是寥寥几句，卫临修却仿佛听不懂般，呆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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