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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学校去了乡上广播站通知开学。接下来几天报名,开会等等事程。真正开学的日子是在教师节第二天。

新的学期到来,新的事程安排,新的教师见面;每期长假过后,学校都有这样的事;最重要的还是旧教师去,新教师来,学校必须要让大家认识,不能一个学生见了不教他(她)的老师只能"你""我""他","嗯""啊""嘿"的招呼应酬,一旦上级来检查发现此类事件,于学校是极大影响,所以每新学期伊始,学校都要集中学生一起,讲讲校规校程,讲讲学习学费,讲讲这样那样的琐碎之事。虽然每期都在讲,虽然一个学生从初一到初三听的耳朵生茧,但是必须得讲,必须让学生们听,必须要敲警钟,这是学校的职责,是理当尽的义务。

一声长长的哨响尖啸在校园的操场。泥泞的操场经过几天的日晒人踩,基本平坦了。初中的学生们听见哨响,知道是每期新学伊始必须上的朝会课,是由何校长亲自讲话。大家蜂涌着出来,宁静的学校顿时叽哩哇啦的闹声不断。女生的话最多,往往是何校长表扬男生的沉默。不管男女生,朝会课总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喜欢的是朝会课不必为学习烦恼,只管生了耳朵听;害怕的是朝会课的内容直击每个人的心,比如学习,比如学费,比如请家长开会;大部份人是害怕提学费,害怕何校长骂人。何校长的严厉是大家耳闻目睹的。成绩差的,交不上学费的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整个一个字,―――怕!

大家涌挤出来,除一年级外,二,三年级的同学都在找自己原来的位置,从高到矮,从左到右,前面是谁,后面是谁,在谁的旁边,是男是女,往往列队很要几分钟。待站好了,值周老师便猛吹一下哨子,然后道:"立正",同学们从来不管队形,立正是如此,稍息是如此。值周老师不管这事,又照例喊"稍息",然后道:"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啊,玩了一个暑假又回校了。回到校后就标志着我们师生又进入一个紧张的教育阶段。新学伊始,繁重的学习任务就落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具体的事项,具体的做法,学校都要向每个同学讲清楚,所以大家要认真听讲,要当作一堂课来上。好了,我不多言,现在由何校长给大家仔细讲解。"他说毕,又喊一声"立正",一面向办公室那边喊:"何校长,该你讲话了。"何校长正同几个教师们不知说着什么,听见,回过头来"嗯嗯"着,一面点着头。他又不知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才慢慢的踱过来,两眼威严的扫视着每一个学生的脸,一直到登上初三年级窗外的屋檐下――――,从不更改的讲台。同学们寂然无声的站候着。

"稍息",何校长吐了口痰后,一面用皮鞋擦了,一面道:"同学们,大家又见面了。初二初三的人都知道,我们每个新学期的第一面都在这儿相见。原因理由大家都懂,我就不废话多言。今天,我们还是要讲几个问题。有些是老生常谈,可能很多的人都听的烦。但是烦归烦,该讲的必须得讲。这是学校的职责,尽不尽义务在你们。好了,我也不婆婆妈妈,话入正题。第一个问题还是学习。我们到校的任务是什么,职责是什么,相信每一个人不用我教,都会明白,―――那就是学习。首先,我们说说一年级的弟弟妹妹,你们是通过考核,以优异的成绩迈入了初中的门槛儿,一次考核一次淘汰,你们都不容易。如今进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不要认为可松懈了,基础不扎实,越学越困难。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到将来才能'盘龙卧虎高山顶',人生在世就得有这样的目标;二年级呢,二年级新增了几何,物理,科目增加了,同样的学习任务也沉重了,二年级读不走,三年级就别读,读了也枉然;三年级呢,三年级不用我说了,自己该晓得自己的事,水淹嘴皮子了,挣扎得了,奋斗得了,不要成天还神魂游荡不思进取,再不冲刺就完了,俗话说'响鼓不用重捶','快马还须加鞭'。在这里,我要着重说一点,你们的外语,―――你们的外语,一年级的同学们也好生记隹,前几届不入升考总分我也不说;从前届上届看,外语是入了百分之五十的考分。国家一天天在发展,形势一年年在变化,据说,从现在,――――也就是今年的初三开始,外语要以百分百的分数纳入高考总分。同学们,听好了,是一百分!所以大家不能再把外语当成儿戏。我们的外语基础很差,―――很差!我们从今要把它同语文数学一样着重看待。外语是入了一百分的,一百分,大家要省醒了。

总之呢,在学习上,不管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大家都必须认真对待;特别是三年级,从今课时必须增加;农忙假,星期天都不存在了,目的只有一条,―――认真学习,好好学习,学习学习!啊,这是我们第一个问题,学习。现在讲第二个问题,学费。我这里提醒有的同学,上一期你们的学费没交齐,这一期的又来了哦。"他因讲多了话,口有些干,只得吞了一下,又清了清了嗓子,方才道:"学费也是我们的大难题。不让你们读显的学校无情无义,让你读完了一期,学费也该交了呢。别以为学校有垫的,为着没交齐学费,区教办是扣了每期教师们的奖金的。同学们,将心比心,大家要理解。这期开始是不同了,你们得把钱交了,我们抱着钱去才能拿书本回来,这期就没有面子可讲了。有钱就读,没钱你请回。学校不是哪一个人开的,不是慈善堂,所以大家都要极力拿来上交了。我们也肴望个个同学能念到初中毕业,不愿意做无情无义之人。但是反过来你们也替我们想一想。好了,这是第二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这学期校里的教师有些变动,调来了三位新教师,我们今天朝会课的目的就是让几位新教师与大家见个面,互相认识一下,以后才好招呼。现在,我们就拍手欢迎三位新教师上台来,大家鼓掌。"何校长说完,带头拍手欢迎。同学们也都不要本钱的猛拍手鼓掌。校里顿时噼噼啪啪之声不绝,响亮干脆。何校长一面拍手一面向办公室这边笑意着叫道:"小郭,小无,小林,快上来。”一面严肃的脸色缓和了。

办公室里站着的都是初中教师。听见那面叫,同学们也看过来,大家便笑推着三人,"快去。”三人知道早迟也要象猪一样去"挨这一刀"。但是初次当着两百多学生的面,大家都觉不好意思,象犯了过错的孩子低着头。一个邱老师猛推郭俊康,"快去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一句话将大家都逗笑了。三人不好再装扭捏,只得上去了。

何校长先介绍郭俊康道:"这位小伙子叫郭俊康,俊俏的面貌加上健康的身体,郭俊康,大家要记清楚了。若记不隹,各位瞧他的一头帅发就会过目不忘。"他看着他的下属,笑意着,一面拍着下属的肩,然后又笑意着踱向云无名,指着他向学生们道:"这位是咱们乡的高材生,倒是我无缘教授于他。他是直接进入咱们县一中;咱们县一中,如同中国北大清华,永远是骄子的天地。云老师,云无名老师。"他也一样笑意着拍着他的这个下属,一面就来到了雪儿的身边,仍旧笑意着道:"这位是林雪儿老师。森林的林,白雪的雪。林老师的到来,我们是要十分敬佩的。大家可能猜到林老师是来教我们的外语。不错,林老师就是来教我们外语的。外语不提上来,我们这个学校将永远被人瞧不起,被鄙视。我们在这里敬重林老师,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到来如雪中送炭,最重要的是一个局长的女儿能来咱们校,这就是永远的值得我们乡的老百姓敬重。大家再一次欢迎我们的新教师。”说毕,他仍带头拍掌欢迎。三个人也拍着手,在一片掌声雷动向学生们弯腰敬礼,说道:"愿我们一起携手未来,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接下来,照例也请所有的老师上台,掌声雷动,人人笑意。

末了,何校长送走了教师们,脸色又严厉了起来,只听说道:"我最后讲一个问题―――早恋的问题。退回去三届,我们的学校都有此事发生。学校是一令二令三令,学生在校是严禁的。这里我警告今天是初三,昨天还是初二的同学,你们要赶快停止。据有的同学反映和学校我们的调查,我们是清楚哪些人的。你们赶快悬崖勒马,学校还可以给个机会;否则,后果你们想的到。我点醒一点,这事发生在个别成绩好的男女同学。不要以为成绩好我就不骂人!你们才多大?嗯?大的不过十六七,你们懂得什么叫爱,什么是爱?嗯?你们他妈的黄瓜还没起滴滴呢,说土点,蛋黄还没干,你们就想急于创造明天了!这让人特别特别的气愤!你们的职责是什么?嗯?你们只能埋头学习,学习,―――学习!你们要乱爱要早爱得等到毕业了,那时不关学校的事,随你们怎么去爱!一个个成天不思学,妹妹爱哥哥!臊你先人的皮!我们这个学校已两年没送出一个学生了。你们以为害了老师,他妈狗屁!哪个老师不照样领工资!嗯?害了老师吗?到头他妈还是你们害你们自己,扛起锄头修地球。―――"

第二回   第二节

何校长讲一句,沉默一句。严厉的脸孔让气氛窒息。操场里没一个人说话,寂静的有谁吐口水在地上也能听见一丝"啪"响。沉了一时,何校长一动不动的看着同学们。半日方道:"为了我们这所学校的声誊,所以要求上级调来了新教师。我们的这所学校不是不行,是曾经有过辉煌的。八六年以前,我们是蝉联了五届第一名。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下滑了?教师吗?我承认有当中的因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你们学生。你们难道比以前的哥哥姐姐笨吗?不是!你们缺乏的是用心,认真!同学们,我希望大家弄明白,弄清楚,你们读书不是为老师,是为你们自己,为你们的前途,为以后的人生。我们是乡下人,不比城里,我们的出路只有读书,所以我们只有用心读书,认真读书。―――"他讲至这里,又沉默不语了。也不知是没想好,或可是在造一种气氛还是别的什么,足有两分钟,他方道:"在这里我不多说了,下来后大家认真想一想。现在下课。立正,―――。"他转头值周老师这边,"老王,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值周老师远远的道:"没说的。你就解散了吧。"何校长方才向学生们道:"下了课后抓紧时间解溲。这节课耽误了正课时间,所以解溲后赶紧回教室上课,不许谁迟到,―――解散!"下了课,何校长不停怠,向办公室这边过来。坐下后,他扫视一遍教师们,一面抽上一枝烟,吞云吐雾的说道:"现在离上课只有几分钟,我暂时简要安排一下这期的工作。原则上,大部份教师的工作不变。上半年教什么的还教什么,教哪班的还教哪班,这里主要说一下新教师的工作安排。郭俊康老师教三年级的数学和体育;云无名老师教三年级的物理和生卫;林老师教三年级的外语和一年级甲班。郭青纯老师这期可以松懈下来了。好了,大致就这样安排,以后随时势变动。现在要上课了,各人都去准备准备。"见教师们一语不发的离开,他又道:"临了补充一句,大家有什么建议提出来,好的都可以采纳。我着重指出的是:安排都是暂时性的,大家不要有过多的顾虑。"说毕,将眼扫向新来的三人。三人都明白,何校长的安排是遭遇了无形的阻力。大家相视一眼,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他们必须得争气,为何校长,更为自己!

云无名的运气不好,第一节就是物理课,他看着在备课的郭俊康道:"拥抱一下。"郭俊康笑道:"少来!"云无名道:"给点安慰吧。我心里虚。"郭俊康道:"又不是上刑场,几十个学生娃儿,虚什么虚。"云无名笑笑,"还是拥抱一下。有你的一抱,我就感到咱们是在一起的。"郭俊康只得笑着去抱了他一下,"你奶奶的脚,我也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抱你。搞的我们象恋人一样。若是你的影子妹妹给我抱一抱,此生无憾。"云无名听了,笑笑,"到你有妹妹再说吧,那时我们可以换来用用。现在你没有妹妹,我可不白给妹妹让你玩了。"一面离开郭俊康,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去了。

他出来,穿过操场,越过屋檐下的一个水坑,再一跳,便上了初三的教室门口。四五十个学生一齐看向他。他下贱一般的露了个笑,哈腰似的进去,站在了讲台上,将书,备课本,粉笔盒放下,然后道:"从今天开始,我来陪大家一起学习物理课程。如有不对之处,请各位多多原谅。我呢,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无名,义薄云天,无名一辈,希望能和大家合得来。

物理这门课呢,都是研究万物的本身现象;比如月亮为什么会发光,太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钱塘江的潮为什么八月十五涨的最猛等等。物理与化学截然相反。物理是单一的本身现象,化学是复杂的复合物质;但二者却是密切相关。物理学好了,化学也就不难,反之如此。我们在初中学的物理知识,其实仅是皮毛中的皮毛,到你们升入高一级学校,或者以后分科分系,直至进入研究院,那时就深有体会。虽说是基础,我们也必须掌握牢实。因为要升入高一级学校,初中是一道门槛,所以是要好好学习。当然,这些话你们在初二上头一节物理课时,原来的老师也这么跟你们讲过,我就不烦大家的耳根子。在这里,我只是淡说一下你们的学习。同学们,你们这班在我已经了解一些情况,全区十三个同年级中,你们是倒数的七名,是很差的哟。如今我来接收这班,说实话,我的心是悬的,没有一点底,即便这样,我们终归还是要被拉上前线去打那场该死的仗,最终的胜败不得而知。我呢,既然跳进了你们这艘贼船,大家都在深水中,所以也只能同舟共济,互相帮助,大家有缘嘛,有缘才能在一起。简单的说呢,我们既然要打那场该死的仗,去冲破初中这道封锁线,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勤加练习,发奋刻苦。我们的基础是差的,笨人用笨办法,那就是挤时间。同学们,好的将来是要靠现在的打拼。你们的爹娘送你们念书,不单单是为了认两个字,谁家不望子成龙,谁家不望女成凤,你们的前途光明了,他们老来才有个好的依靠和归宿。他们含辛茹苦在家劳作,难道希望咱们稀里糊涂的虚度光阴。同学们,改革的大潮已经一浪盖一浪了,到以后,农民这个字眼是让人鄙视的,所以不管怎么说,尽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把学习搞好了,为自己寻一个光明的人生,寻一片美丽的净土。我呢,不跟你们说什么大口号,将来大家在各自有用的岗位上杰出的工作,也就算是做了祖国的栋梁,建设了美好的国家。好了,话不多言。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他一下急促而又短暂的喊道。值日生忙喊:"起立"。学生们一下站起来。云无名扫视了一遍,方才道:"坐下"待同学们坐好后,他一面拿粉笔一面道:"今天我们学习第一章,光的初步知识。同学们把书翻开,先预习一遍。问一问自己,什么是光?它有无颜色,有无距离,有无形状,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是怎样利用的。"他一面说,一面转过身到黑板前,用粉笔龙飞凤舞的写着:光的初步知识。一面口里念着:"光的初步知识―――。"

第二回   第三节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三人上课已有半月多了,渐渐的熟悉了学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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