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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3页）

&esp;&esp;“他说我父母当年都死于hrg研究中的一起事故，所以hrg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成果，我不能擅自据为己有。”沈酌淡淡道，“差不多就是威胁的意思，想叫我跟安理会合作。”

&esp;&esp;白晟表面性格轻佻，但其实是个在人情世故上拿捏极有分寸的人，尤其事涉对方父母。他眼梢偷偷打量沈酌喜怒不惊的脸色，少顷才漫不经心地咳了声，若无其事道：

&esp;&esp;“那……你当年……”

&esp;&esp;“我那年才六岁，早不记得了。”沈酌说，“医生说受到的刺激有点大。”

&esp;&esp;白晟点点头无声地“哦——”了下。

&esp;&esp;然后他琢磨片刻，想起沈酌之前在病房里第一次陈述hrg计划的时候，说这个计划其实30年前就开始了，但当时只是为了优化人类基因、延长人类寿命，不由又皱起眉头：

&esp;&esp;“但你父母当年的hrg研究跟进化没关系啊。如今的异能促进药都是你主导研究出来的，姓卡的怎么能说不是你一个人的成果呢，这不道德绑架吗？”

&esp;&esp;“……”

&esp;&esp;天台大风呼啸，刮起沈酌乌黑的头发，雪白侧颊一时看不清神情。

&esp;&esp;但那只是转瞬即逝的细节。

&esp;&esp;“是啊。”沈酌笑了一下，别开视线：“所以不用理会那个人。”

&esp;&esp;天穹晦暗，一望无际。

&esp;&esp;从医院楼顶向下望去，芸芸众生奔流不息，卡梅伦等人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远处车流的长龙中。

&esp;&esp;“你的父母和当年研究院第一批骨干，都是为了hrg而死的……”

&esp;&esp;“……为了扼杀那个来自遥远地外文明的恶魔。”

&esp;&esp;视线穿透广袤虚空，沈酌微微眯起了眼睛。

&esp;&esp;“……喂喂，就是那个孩子吗？”

&esp;&esp;“真可怜，父母都死在那场事故里了，全家就剩了他一个……”

&esp;&esp;“听说他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不过失踪了，应该也是死了吧！……”

&esp;&esp;“好诡异啊，你们听说了吗？事故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跟恶魔附身一样，所有人都自相残杀，那个孩子的母亲临死前最后一口气是要赶去杀了他的！”

&esp;&esp;“我去，真的吗？”

&esp;&esp;“不会吧，什么样的母亲临死前还要去杀了自己的孩子啊？”

&esp;&esp;……

&esp;&esp;“你们在这乱说什么！”一道严厉呵斥平地炸响：“不准讨论那孩子的事不知道吗？！统统去抄保密条例！”

&esp;&esp;窃窃细语一哄而散，遁入风中再无踪迹。

&esp;&esp;……

&esp;&esp;九岁的小沈酌像个白玉雕成的孩子，眼睛如黑玛瑙一般纯净而空洞，映出医院楼顶广袤晦暗的天穹。

&esp;&esp;“……真不容易啊，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以后这孩子的抚养权就归属研究院，希望他能健康平安，好好长大……”

&esp;&esp;“是啊是啊。不求多有出息，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上学念书就好了！……”

&esp;&esp;小沈酌站在医院大门口，抬头望着研究院头发花白的老院长，多年未曾出声的嗓音还带着一点沙哑，但柔嫩而天真：

&esp;&esp;“妈妈还会来安全层看我吗？”

&esp;&esp;老人慈祥的眼底似乎有一点悲伤，良久半蹲下身来，看着面前的孩子笑了笑，说：“……没有安全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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