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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聂煜认真地点头，这时，冬青回来了，说给聂煜新找了个先生，和上次那个油腔滑调的半吊子不同，这个先生是有真凭实学的。

&esp;&esp;冬青拍着胸脯，满脸笃定，霍权没问他哪儿来的自信，京城乃天子脚下，不乏沽名钓誉的人，冬青识人不清，再次被骗也有可能。

&esp;&esp;“人呢，请到屋里来吧。”

&esp;&esp;来人一袭青衫，如芝兰玉树，俊逸儒雅，给霍权见礼时，面上闪过丝惊恐和害怕，“见过聂大人。”

&esp;&esp;霍权上下打量着他，视线扫过他腰间玉佩时，眉心狠狠跳了跳，各家族学除了族里德高望重的人坐镇，还会请学识渊博的先生，对这些先生，他们都是给予媲及族学身份的物件，眼前人腰间佩戴的玉佩正出于聂家族学。

&esp;&esp;霍权顿时坐如针毡，余光瞄到边上气定神闲略微得意的冬青，更觉得微堵，他还不至于相信冬青好言好语就把人请了来，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esp;&esp;良久才稳住心神，他问，“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esp;&esp;来人僵住，眉眼低垂地回，“鄙人姓陈。”

&esp;&esp;“陈先生，下人多有冒犯，还请谅解，这就送你回去。”霍权语声未落，屋里两人同时出声，“大人”

&esp;&esp;冬青是难以置信，陈先生是脸上血色全无。

&esp;&esp;陈如松咚的跪了下去，语带祈求，“草民虽比不过远山先生通晓古今，但教小少爷启蒙的本事还是有的，请大人给草民一个机会。”

&esp;&esp;霍权：“”这不情不愿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esp;&esp;冬青跟着跪下，“是啊大人，陈先生连奴才送去的束脩都已经收下了，让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再去族学教书了。”

&esp;&esp;闻言，陈如松脸色又是一白，怔怔地点头附和冬青的话。

&esp;&esp;霍权：“”

&esp;&esp;“很多人夸小少爷天资聪颖，可不能随便找个先生教啊。”冬青言辞恳切。

&esp;&esp;霍权心里动摇起来，此人在族学教书，学识和品行他都信得过，而且他有私心，希望聂煜脚踏实地做个好人，千万别做祸国殃民的奸臣，因此先生的人选极其重要。

&esp;&esp;再者，人进了聂府，出去只怕会惹来诸多流言蜚语，冬青说得对，他就是出去也不可能在聂家族学教书了，沉吟片刻，他再问，“陈先生真的愿意教煜儿吗？”

&esp;&esp;陈如松连连磕头，“愿意愿意。”竟是求着想给聂煜做老师。

&esp;&esp;“那先生来府里住如何？”

&esp;&esp;“愿意愿意。”

&esp;&esp;霍权：“”怎么看都感觉先生被人威胁了，霍权睨了眼旁侧，冬青心领神会，发誓，“奴才没有威胁他。”

&esp;&esp;陈如松附和，“没有任何人威胁草民。”都是他自愿的。

&esp;&esp;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闲暇时不在书阁看书，竟到院子赏什么景，冷不丁地入了贼人冬青的眼。

&esp;&esp;“那先生先回去收拾行李，族学那边”抢了聂远山的人，无论如何都该给聂远山打声招呼，但聂远山那根拐杖委实让他害怕，他顿了顿，吩咐冬青备些厚礼给聂远山，让他务必好言好语向聂远山解释。

&esp;&esp;他咬牙强调好言好语四个字。

&esp;&esp;冬青满心欢喜，领命就去找老管家拿钥匙开库房的门了，得知是给聂远山送礼，老管家心里不痛快，小少爷多招人喜欢啊，差点被聂远山打死，大人不为小少爷报仇就算了，还要送礼。

&esp;&esp;老管家闷闷不乐，冬青看得摇头，“老管家还是不太了解咱大人哪。”

&esp;&esp;但凡大人让好言好语招待谁，说的必然是反话，虽不能像在南境放开拳脚为所欲为，给聂远山找点不痛快还是没问题的。

&esp;&esp;他扬唇轻笑，老管家如醍醐灌顶，“对啊，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上次送一箱子金子去不是让聂远山暴跳如雷吗？这次咱就送两箱！”

&esp;&esp;冬青觉得可行。

&esp;&esp;霍权要知道自己的话被误解扭曲成这样，冒着被乱棍打死的风险也要把人拦下来，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聂远山被气晕过去，据说晕过去前浑身抽搐地骂他。

&esp;&esp;担心聂家人上门闹，接下来几天，霍权哪儿也不敢去，检查冬青搬空两个书铺买回来的书，挑挑拣拣，能摆上台面的整齐罗列到书架上。

&esp;&esp;冬青他们都是识字的，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最擅长的是写奏折，那天整理书籍，他让冬青他们把重叠的四书五经收好，无事多翻翻，冬荣问说写奏折要用吗？

&esp;&esp;冬青摇头，说写奏折哪儿用得着看书啊。

&esp;&esp;冬荣说是啊，在南境写了那么多奏折都用不着看书，大人升官就更用不着了。

&esp;&esp;从两人谈话里，霍权才知道聂凿在南境的奏折都是两人写的。

&esp;&esp;作为朝廷命官，目中无人，连朝廷都懒得敷衍，聂凿认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不成？

&esp;&esp;再看冬青和冬荣，霍权眼神透着胆怯，聂凿是天皇老子，两人就是左膀右臂，唯命是从无恶不作的那种。

&esp;&esp;恍惚中，衣服被人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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