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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白换好了衣服,涂上驱蚊水,然后就躺到了吊床上。歪着身子吃东西。他特意给白泽留了个位置,白泽也不推脱,自己一个人霸占了大半个吊床,甚至要把季秋白给挤下去。季秋白刚才睡的时间太长,此刻已经睡不着了,而且吊床一直在晃,季秋白也没有小龙女那样可以在绳子上睡觉的功力,更是只能睁着眼睛神采奕奕。天色很暗,他只能感觉到白泽灼热的呼吸,却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季秋白保持着僵硬的卧姿,过了很久很久,季秋白觉得白泽肯定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撑起身,打算靠近白泽一点。谁想到季秋白一动,吊床就开始摇晃。他们俩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远,这会儿更是紧紧贴着了。季秋白吓得不敢动弹。他不知道白泽是不是被他吵醒了,于是季秋白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胆战心惊地看着白泽。白泽的呼吸轻轻一窒,但是他却没有动弹。季秋白见白泽没动,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躺在离白泽很近很近的地方。月亮升起来,很亮很亮,白泽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根本不像是男孩子应该有的皮肤。季秋白像是傻了一样盯着白泽的脸。风一吹,白泽的头发就遮住了他的眼睛,季秋白要拼命忍住,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摸摸白泽头发的冲动。为什么不能摸?季秋白心想,明明白泽狼形的时候那么喜欢粘着自己,自己也能自由地摸他的脑袋啊。季秋白鼓起了勇气,伸出手哆嗦着把白泽眼前的碎发抚平,然后飞快地缩回手。白泽的呼吸很平静。季秋白盯着白泽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时候按着自己脑袋亲了自己一下的场景。季秋白屏住呼吸,妈蛋,自己嘴唇怎么那么麻啊,白泽的嘴唇看起来真好看,为什么他能亲我我不能亲他……亲一下,没什么关系吧?季秋白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口干舌燥的弯腰,他紧张的就像是要偷看女澡堂的男流氓似的,喉结上下滑动,不停吞咽口水,鼻翼轻轻起伏,就像是屏住了呼吸一样。在季秋白距离白泽很近很近,近到快要亲上的时候,白泽突然睁开眼,冷静地看着季秋白。那么冷静的眼神,就像是他一直都没睡着一样。季秋白顿时愣住了,也没往后退,只是随着惯性要向前倒。他甚至低头看着白泽的嘴唇,心说就差一点点,马上就能碰到了。季秋白觉得嘴唇很干,忍不住舔了舔,然后就看白泽伸手用手背挡住了季秋白的脸,应该是感觉到了季秋白唇上湿润的触感,白泽立刻收回了手。季秋白这下才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脸上一热,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白泽淡淡地说,然后转了个身,闭上眼睛。季秋白心说你的表现明明就不像是不在意啊,季秋白懊恼地抱住脑袋,想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刚才那是鬼迷了心窍吧?干嘛突然想——亲一个男人啊?!季秋白发出悔恨的声音,羞愧的简直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季秋白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脸热得都要烧起来了。就在季秋白快要羞愧死的时候,白泽突然说道:“我知道不是你故意的。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嗯?”这话说得,就像是白泽知道些什么一样,“你知道什么?”白泽翻身,用亮亮的眼睛盯着季秋白,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从我心里拿出那枚指环……我就知道了。”季秋白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环,过了一会儿,着了迷一样,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白泽的左手旁边,让两枚戒指待在一起。半晌,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猛地缩回手。白泽也不在意,只说:“你看。这两枚戒指都在互相吸引,我一看你的指环和我一模一样我就有预感了。”季秋白心里一凉,问:“什么预感?”“……”白泽盯着他,显得有些不自然,半晌,才说,“就是融合。要发挥我的能力的途径是融合。你刚才要是亲上我,我敢保证这棵树都能被冻成冰。”季秋白脸又烧了起来:“为、为什么我要亲你啊。”装傻:“我没啊,你看错了。”季秋白撑着手臂,整个人悬在白泽的上方,两人的胸几乎贴在一起,季秋白尴尬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姿势不好,他能清晰得听到白泽心跳的声音。“我看错了?”白泽勾了勾嘴角,右手突然抬起,按住了季秋白的脖颈,说:“你想到了什么?”季秋白因为白泽的这个举动,心跳陡然加快,手指尖都疼了,想说的话全都忘了。“你看,”白泽说话带着笑音,“我没看错吧。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是因为你的指环,大概。”季秋白翻身躺在吊床上,握紧了拳头,心说我完了我完了。刚才,那肯定不是因为指环啊……心想事成屋。医生和张倚霄一前一后的进山,两人都保持沉默,闷头向前走。山路很不好走,有的地方甚至没有路,要从山壁上爬过去。这样难走的路,前进了几百米,医生就气喘吁吁的了,转头一看张倚霄,却发现那人连呼吸都没变。医生盯着他看,然后说:“小伙子,体力还不错啊。”“嗯,大学的时候我参加过马拉松。”张倚霄说,“你要是累,我可以背你。”“不用了。”医生朗声笑,心说我这个大男人这辈子还没让人背过呢,但是平时疏于锻炼,医生也不轻松,有汗流到了他的下巴尖上,医生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张倚霄不动声色地观察医生,然后说:“你这手不好使了吧?”“嗯,”医生点头,道,“本来很好用,你教给我保养的方法后就一直没坏过。可能这几天一直摔摔打打的,就有些活动了。”张倚霄看了看医生,然后说:“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我帮你修一修。”于是医生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说:“行,那就麻烦你了。”张倚霄抬起医生的左手,试着摇了摇,发现这机械手果真破损的厉害,有好几个关节都生锈了。当初张倚霄送给医生这机械手只是为了让医生帮他保密,所以做得也不是很用心,这都几年过去了,再次看到这东西也觉得有点害羞,当即说:“要不,以后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没有材料吧?”医生问。张倚霄的脸颓丧了一下。“那就算了。”医生说,“我这样就挺好。”医生用右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刀,简单消毒后,说:“好几天没刮胡子了,刚才一摸还真扎手,这手有不听使唤,你帮帮我呗。”“用刀?”“难道有剃须刀?”张倚霄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刀,比划了一下,说:“我还没用刀刮过胡子呢。”“我也是第一次。”张倚霄看着医生的下巴,伸手抬起医生的脸,表情很认真地刮他的胡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突然哆嗦了一下,把医生的脸刮破了,顿时血就流出来了。“嘶——”医生倒吸一口气,不是疼,就只是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张倚霄连连道歉,“我手抖。没事吧?会不会毁容?”医生摆手:“怎么会,我这张老脸,毁容了没事,随你刮。”张倚霄笑:“老脸?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哈哈,”医生僵硬着手自己给自己刮了两下,问,“你喝水吗?”“不喝了,咱们快点走吧。”张倚霄站起身,“这太阳怎么这么低了?前几天都是到这个距离后就升起来,根本没有黑天。”医生应了一声,说:“大概是太阳轨迹开始移动了。这就像是我们以前在南、北极点经历的极昼极夜,但是等太阳移动后就会渐渐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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