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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第2页）

&esp;&esp;“以臣女师门的传承，大殿下的状况是救不了了的。”秦鸾道。

&esp;&esp;审视的目光并没有消失，秦鸾知道，皇上在判断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esp;&esp;比起大殿下的命，皇上更关心的，似乎是她手里的药、她们师门的能力。

&esp;&esp;抬起眼，秦鸾不卑不亢，道：“无力相救，这仅限于师门，兴许其余仙门会有办法，各家皆有所长，皇上若想再试试，远的求不到，近的，不如问一问国师？”

&esp;&esp;秦沣一听这话，心扑通扑通直跳。

&esp;&esp;阿鸾这是“祸水东引”。

&esp;&esp;意思便是，堂堂国师，能救就去救。

&esp;&esp;若是救不了，皇上又何必为难她们这样的小道观呢？

&esp;&esp;当着皇上的面，如此说话，按说是不妥当的。

&esp;&esp;可秦沣记得侯夫人的交代，他们今日是不得不掺和，皇后娘娘为友，皇上则是隐忍不发的“敌”。

&esp;&esp;面对敌人，不是说一上来就要亮刀子，而是气势。

&esp;&esp;他家的瓷瓶，像是里头装满了水，又重又沉、稳稳当当。

&esp;&esp;皇上又看了秦鸾会儿，问：“那么，朕的皇儿，还能活多久？”

&esp;&esp;秦鸾道：“殿下已是油尽灯枯了，多则两日，少则……”

&esp;&esp;皇上没有再问，缓缓挪开了视线，带人离开了这里，回去御书房了。

&esp;&esp;随着皇上离开，大殿下的宫室变得空荡荡的，满是萧瑟。

&esp;&esp;徐太傅拄着拐杖，迟到了一步。

&esp;&esp;因为皇后请人、马车未从千步廊过，徐太傅得到消息就晚了一步。

&esp;&esp;怕皇后娘娘母爱深沉，做出不适合的举动，老太傅急急往宫里赶。

&esp;&esp;闵公公上前扶住他，与他讲了所有的事。

&esp;&esp;“请秦家丫头给了丹药？”徐太傅颤声道，“那老夫还能见着殿下、说几句吗？”

&esp;&esp;闵公公垂下了眼：“殿下与皇上、娘娘告了别，又昏睡了……”

&esp;&esp;徐太傅惋惜地长叹一口气。

&esp;&esp;他还是来迟了，没有再和殿下说几句话。

&esp;&esp;寒风中，积雪从树上簌簌而下，一派冬日寂寥。

&esp;&esp;徐太傅被钟嬷嬷请了进去。

&esp;&esp;虽然殿下已昏睡，但老太傅还能再看殿下几眼。

&esp;&esp;眼泪从苍老的面容上落下，徐太傅以袖掩面，无声哭泣。

&esp;&esp;活到他这把岁数，其实本该看淡生老病死。

&esp;&esp;死亡固然遗憾，但更遗憾的是，死亡来得太突然了，没有好好与亲人道别。

&esp;&esp;从这一点来说，殿下已然是“幸运”的。

&esp;&esp;可兴许是他们师生未曾道别，又或许是在他这个老头子看来，殿下实在太年轻了，徐太傅悲伤不已。

&esp;&esp;程皇后噙着泪，让闵公公扶住徐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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