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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阿墨推开门，提着热腾腾的烧鸡过来，叫醒了正睡着的人。

&esp;&esp;卫陵睁开眼，才看到阿墨。

&esp;&esp;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表妹呢？”

&esp;&esp;“啊？”

&esp;&esp;阿墨呆了，犹夷道：“三爷问的是表姑娘？”

&esp;&esp;这都大晚上了，大家伙都睡觉呢，他来路上春月庭也没光了，三爷问表姑娘干什么？

&esp;&esp;卫陵缓了片刻，偏头看到仍好端端的祖宗牌位，摁了摁眉骨山根，低头间，目光落向空白的纸张，最后道：“没什么，此事你别乱说出去。”

&esp;&esp;他明白过来，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esp;&esp;

&esp;&esp;曦珠仍和之前一样，早起会去藏香居。

&esp;&esp;因温滔一事，倒是更多人得知了铺子和镇国公府的关系，而也是在纷杂来往的人声中，她听到一件事。

&esp;&esp;姜家大姑娘要回京了。

&esp;&esp;害怕他

&esp;&esp;其实曦珠不愿回想那些与姜嫣有关的事。

&esp;&esp;若是她前世不曾目睹卫家遭受的种种祸事，也不曾看到卫陵日渐沉郁的神情，那她对姜嫣大抵还有些嫉妒，以及丝毫的羡慕，这种复杂的心绪曾让她彻夜难眠，甚至想起卫陵也在爱而不得时，竟有隐秘的快感。

&esp;&esp;曦珠也觉这样的念头有些可耻。

&esp;&esp;她商户女的身份根本不足配卫陵，不管有没有姜嫣，以后他都会娶妻生子。

&esp;&esp;正如那夜她抛去女子该有的矜持，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换来的只有漠然，和姨母为她相看他人，裁定婚事。

&esp;&esp;无论如何，卫陵娶妻轮不到她，旁人也只会说她妄图攀附高枝。

&esp;&esp;可是她。

&esp;&esp;她从来不妄图从卫陵身上得到什么，或是摆脱商籍成为世家夫人，或是为了荣华富贵。

&esp;&esp;她只是喜欢他，想留在他身边。

&esp;&esp;但这不过是幻想，她以至与他见面的机会都少到屈指可数，又怎么能让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瞬，让他也能时常想起她呢。

&esp;&esp;轻白烟雾从错金银的莲花香炉中飘袅升起，香气氤氲，曦珠垂下眼睫，想起了再后来的事。

&esp;&esp;那时太子和六皇子已是剑拔弩张的态势，而姜家投靠了六皇子。姜嫣所嫁之人谢松也为六皇子党，那是一个智多近妖的人物，不过三十，便做了大燕的首辅。

&esp;&esp;她不知卫陵是如何想的，从他淡漠冷沉的面容，看不出半分异样。他不会再外露情绪，也绝不让别人看出他的想法。

&esp;&esp;但曦珠清楚地记得那时太子党式微，卫陵在为边关战事忙碌的同时，也开始结党营私，结交大臣，打压对手，收买人心。

&esp;&esp;有一回，她无意在树后听到他与别人商议，是要除去朝廷中的谁。

&esp;&esp;那般计策狠毒，不给人留一点活路。

&esp;&esp;慌张间，她后退踩到地上的枯枝，立即被他察觉，转眼过来，那眼神阴鸷地似要将她定死在原处。

&esp;&esp;但很快又平和下来。

&esp;&esp;卫陵让人退下，走了过来，他嗓音低沉，却很平静地问：“怎么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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