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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姐儿笑着摇头，一旁的徐嗣俭却道：&ldo;四婶娘真厉害。除了绣花，还懂书法。&rdo;看着他毫不掩饰的露出惊奇的表情，十一娘觉得自己也变得轻快起来。她戏谑道：&ldo;你知不知道我最擅长什么？&rdo;她话音一落，屋院寂静，连树梢上积雪落下的簌簌声都清晰可闻。徐嗣俭摇头，又不甘心地道：&ldo;是不是做饭？&rdo;十一娘睃了徐嗣谕一眼。他正满脸郑重地凝望着她。十一娘一本正经地道：&ldo;我最擅长写状纸。&rdo;徐嗣俭听了哈哈大笑：&ldo;四婶说话好有趣。&rdo;徐嗣勤也笑：&ldo;三弟这下子遇到了克星了！&rdo;贞姐儿笑盈盈地牵了谆哥儿，准备跟着十一娘进屋。只有徐嗣谕，很认真地望着十一娘。十一娘心中一颤。这个孩子，非常的细心、缜密。直觉的，她不喜欢他。觉得他好像总潜伏在黑暗中窥视着别人，别人却只能看到他一双暧昧不明的眸子。&ldo;好了，好了。&rdo;杜妈妈也怕孩子们受了风寒，&ldo;快进屋去，菜都要凉了。&rdo;大家笑嘻嘻地进了屋，到南次间坐下。那边早已摆了一桌，十一娘安排他们坐下，笑道：&ldo;我去太夫人那边凑热闹，你们小辈在这里闹吧！&rdo;众人俱是怔忡。贞姐儿有些不安地道：&ldo;母亲，这么晚了，您还是和我们一起吃了饭再去吧！&rdo;十一娘笑道：&ldo;我怕吵，可不愿意在这里被你们闹。&rdo;执意去了太夫人那里，把空间留给了这些小辈，让贞姐儿做主人去接待他们去。太夫人正由三爷和三夫人陪着吃饭，看见十一娘来了很是意外。&ldo;连娘都避开了，我岂能例外。&rdo;十一娘笑着脱了斗篷。太夫人笑道：&ldo;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忒大方了些！&rdo;十一娘笑道：&ldo;有什么好担心的。勤哥宽和，谕哥聪明，俭哥豪慡，贞姐儿懂事，谆哥纯朴，何况有杜妈妈和陶妈妈看着。&rdo;说着，上前曲膝给太夫人行礼，和三爷、三夫人见了礼。三爷、三夫人听着十一娘夸奖自己的孩子，满脸的高兴。太夫人呵呵地笑：&ldo;吃饭了没有？&rdo;&ldo;还没有！&rdo;十一娘笑道，&ldo;所以急急赶到您这里来，免得两不着实。&rdo;太夫人听了忙让人加座，摆碗筷，叫魏紫去厨房里说一声：&ldo;……给四夫人做个糟鱼，她最爱吃！&rdo;十一娘忙道了谢，先差了琥珀去贞姐儿那边看情况，这才坐下来和太夫人一起吃晚饭。饭吃的差不多了，琥珀过来回道：&ldo;……大小姐和几位少爷正吃得高兴，叫了厨房送了土豆去，还让丫鬟们升了火盆送进去，说是要烤土豆吃。&rdo;三夫人听着大惊：&ldo;这要是烫着哪里如何是好？这可使不得！&rdo;说着就要起身去那边看看。太夫人喝住了她，问琥珀：&ldo;丫鬟婆子可都守在身边？&rdo;琥珀忙道：&ldo;杜妈妈和陶妈妈守步不离地守在那里，大小姐和几位少爷并没有遣了身边服侍的。&rdo;太夫人点头：&ldo;都是些懂事的。&rdo;又吩咐琥珀，&ldo;你去那边看着，有什么事立刻来禀了我们。&rdo;琥珀应声而去。&ldo;小孩子，蹦蹦跳跳是常事，不用大惊小怪。&rdo;太夫人淡淡地对三夫人道。三夫人不敢反驳，有些勉强地应了&ldo;是&rdo;。太夫人突然转了话题：&ldo;我看家里的事也处置的差不多了，明天起就让十一娘随着你帮着管家去。&rdo;决定很突然，虽然这件事是三夫人提的，而且这几天还一直盼着十一娘早点接手，免得到时候她不能跟着丈夫去任上。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有点突然。&ldo;眼看着要过腊八了。&rdo;太夫人语气像是在解决又像是在吩咐，&ldo;家里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往年还有怡真帮着，今年只有你。这个时候十一娘还在家里窝着，难道就这样把你一个人推出去啊！&rdo;三夫人听了立马笑着应&ldo;是&rdo;：&ldo;还是娘想的周到。&rdo;太夫人点了点头，大家低下头来吃饭。饭后，移到西次间喝茶。十一娘将小丫鬟端上的茶亲自递给了太夫人，就要笑着起身告辞：&ldo;几位哥儿明天一早还要去学堂，平时这个时候也要散了。虽然今天有高兴的事，可也不能没了节制。&rdo;太夫人很是赞同。不住地点头：&ldo;你去吧！&rdo;十一娘辞了太夫人回了院子，东厢房正闹得欢，远远地就听到徐嗣俭和谆哥打斗声。她笑着进了屋。孩子们脸上红仆仆的，个个表情愉悦而欢快。&ldo;四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rdo;面对着堂屋坐着的徐嗣勤贞姐儿笑盈盈地站在十一娘的面前，白皙面颊有两团红云，说话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难掩其兴奋的表情：&ldo;……做了绢花用绿色的丝线绑在冬青树上，还照着绢花的式样各有不同的香味。乍眼一看，还以为百花娘娘下凡了，让她们家的花一夜之间全开了。&rdo;说着，抿了嘴笑。&ldo;是慧姐儿的主意？&rdo;十一娘用手帕包着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她，&ldo;肯定不是连夜赶制的，应该平常就做好了，有客人来的时候临时给绑上。&rdo;贞姐儿点头，接过橘子低声向十一娘道谢，把橘子分成两份，递一份给十一娘吃：&ldo;不过，总比不上我们家的鲜花水灵。&rdo;又低声道：&ldo;而且，她们家没有我们家大。住得很挤。几位姨娘住在上房的东厢房。&rdo;十一娘笑起来。女人的天性，都喜欢这些八卦！&ldo;林侯爷有六个儿子，都住在一起，肯定是很挤的。&rdo;她笑道问，&ldo;她们家没有暖房吗？&rdo;贞姐儿摇头：&ldo;我没看见暖房。&rdo;&ldo;要不，你让暖房的人摘几朵鲜花送过去。&rdo;十一娘笑道，&ldo;只怕比你送些金啊银的都稀罕。&rdo;贞姐儿听十分高兴：&ldo;我也这么想。准备回来和母亲商量。&rdo;十一娘笑道：&ldo;我能做的你也能做，以后不用商量我。直管自己拿主意就是了。&rdo;贞姐儿一怔：&ldo;这，这怎么能行……&rdo;&ldo;有什么不行的。&rdo;十一娘笑道，&ldo;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小姐。有什么不行的。&rdo;贞姐儿听着不做声，望着十一娘腼腆地笑：&ldo;我……&rdo;十一娘希望她对自己更自信些，握了她的手，再一次强调：&ldo;我能做的，你也能做。&rdo;贞姐儿眼角微湿，想到十一娘说让她别随便流眼泪，眨着眼睛，又忍了下去。笑着问十一娘：&ldo;母亲去三伯母那里，可还顺利？&rdo;十一娘心里一暖。贞姐儿也惦记着自己。&ldo;祖母亲自把我领过去引见给各位管事的妈妈。&rdo;她把贞姐儿当成朋友一样地和她聊天，&ldo;大家看见这个架势，对我自然很友善。不过，我想着自己总是初来乍到，最好以不变应万变，手跟手，脚跟脚地跟在你三伯母身后，看你三伯母怎样处理。就是有管事的妈妈来问我，我也不表态。只推说要问过你三伯母才能决定。这样一来，既维护了你三伯母的体面，又不至于因为不了解家里的规矩说错话、办错事。要知道，上位者，最忌朝令夕改。哪怕是错了，为了维持上位者的尊严，也要一直错到底。可这种错，也是有局限的。比如说，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那就不得不改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不要随便做决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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