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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边斜想起上回喝的那什么干贝鸭心粥，去死的心都有了。他倒不是拒绝这种环境的小店，只是单纯觉得那玩意儿不好吃。

&esp;&esp;但程白都说话了，他还反抗什么？

&esp;&esp;当下便豁出去了：“那当然是程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家店一定是人间至味，没得挑！”

&esp;&esp;这一下，两人才先后进了店。

&esp;&esp;程白走前面。

&esp;&esp;边斜跟在后头，磨磨蹭蹭的，跟要上刑场一样。

&esp;&esp;小小一间店面，顶多也就三四十平米，还没边斜的书房大。外面看着寒酸，但走进来之后才发现，桌椅板凳墙面地砖，竟然都干干净净。这个点了，也还有几个人坐在店里喝粥。

&esp;&esp;墙上贴着去年的福字。

&esp;&esp;这一段时间又快圣诞节了，店主便好像凑热闹似的也在墙上贴了几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

&esp;&esp;前面搁了几张供食客堂吃的桌子，收银的小柜台则很靠里，后面坐了个上了点年纪的店老板，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绒线帽，正拿那种按一下就念一声的老式计算器，对着账本。

&esp;&esp;玻璃门推开的时候，上头挂的一串铃铛就响了。

&esp;&esp;老板顿时从账本里抬起头来，招呼客人：“两位吃点什么？”

&esp;&esp;程白也不看菜单，轻车熟路地要了一笼汤包，两碗白粥，一碟酱瓜，然后挑了个角落坐下。

&esp;&esp;边斜整个人都是懵的。

&esp;&esp;这店面真的不大，他身材又很高，推玻璃门进来的时候都要稍微低一下头，怕撞着上面的风铃，二者对比起来难免显得店面很是狭窄逼仄。

&esp;&esp;还在店里吃着的，看模样都是上班族。可能是夜里加完班没吃饭，也可能是晚上睡觉前饿了，所以到这里来吃点东西暖暖胃。

&esp;&esp;大家穿得都挺寻常。

&esp;&esp;边斜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奇怪和违和，但程白这一身酒红暗色的西装坐在角落里，莫名让人觉得格调错位。

&esp;&esp;不过他这念头才冒出来，程白就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跟包一起放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esp;&esp;里面是打着领结的白衬衫。

&esp;&esp;这一下，那种紧绷着的压迫、暗藏着的冷肃，顿时从她身上褪去，只留下一种静水深流似的温和与平静。

&esp;&esp;“不坐？”

&esp;&esp;她看他站在桌前，盯着自己半晌没动，有些奇怪。

&esp;&esp;边斜立刻就坐下了。

&esp;&esp;这小店里开着暖气，并不寒冷，所以他也将自己厚厚的风衣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一旁。

&esp;&esp;程白则从包里重新取出自己的手机。

&esp;&esp;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没注意，几张名片掉了出来，一张翻到了桌上。

&esp;&esp;边斜一眼就看见了上面写的字。

&esp;&esp;上海法言律师事务所，钱兴成。

&esp;&esp;他顿时皱了眉，看向程白，问道：“这不是今天庭上那个跟你对打的律师吗，怎么你还有他的名片？”

&esp;&esp;“这人？”

&esp;&esp;程白把掉下去的名片捡起来，这都是今天打完官司之后收的，抬起头来才看见那张掉在桌面上的，便笑了一声。

&esp;&esp;“这个人庭辩虽然输得很惨，但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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