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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3页）

&esp;&esp;崔娘似是被许多人问过，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在吃惊什么。

&esp;&esp;“我今年五十有二了。”崔娘略带骄傲地摸了摸自己鬓边的簪花。

&esp;&esp;“你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沈珠曦难以置信道。

&esp;&esp;“吃这口饭的，老得太快可不行。”崔娘放下只吃了一小半的馄饨，拿起怀里的绣帕轻轻擦了擦嘴。

&esp;&esp;“你刚刚说李鹊在春风苑做过事——”沈珠曦还是没法说出龟公那个词，“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六七年前的时候他还在我这儿，后来呀，他杀了我们这里的一个妓女——”

&esp;&esp;“嫂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一道阴冷的声音打断了崔娘的话，李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站在馄饨铺的雨棚外。

&esp;&esp;崔娘一个激灵，不自然地端正了身体。

&esp;&esp;“我替河柳堂送货来了……”沈珠曦连忙拿着花笺站了起来。

&esp;&esp;“河柳堂让你到这种地方来送货，该让大哥私下和掌柜聊聊了。”李鹊笑道，“这里三教九流都有，嫂子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少到这里来。”

&esp;&esp;“知道了……”

&esp;&esp;“嫂子出去等我吧，我马上就来。”

&esp;&esp;“可这……”

&esp;&esp;沈珠曦手里的花笺被李鹊拿了过去，他笑着说：“我来吧。”

&esp;&esp;沈珠曦看出他有话要和崔娘私下说，识趣地走向瓦子外的主街。

&esp;&esp;留下来的李鹊冷笑着看向眼神飘忽，心不在焉往嘴里送着馄饨的崔娘。

&esp;&esp;“崔娘，好久不见。”

&esp;&esp;“……哎呀，这不是雀儿弟弟吗。”崔娘像才看见李鹊一样，表情浮夸地站了起来，“好久不见，你走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姐姐？”

&esp;&esp;“我倒是敢来看望姐姐你，可你敢来见我吗？”

&esp;&esp;崔娘刚要说话，李鹊上前一步，她立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esp;&esp;如此一来，她的客套话也说不下去了，只好尴尬地笑着。

&esp;&esp;李鹊再上前一步，距离崔娘只剩咫尺距离。崔娘被身后的条凳挡了退路，害怕又退不开，笑得僵硬又恐惧。

&esp;&esp;“雀儿弟弟，有话好好说，这对你名声不好……”

&esp;&esp;“我是从春风苑出来的，能有什么名声？”李鹊在她耳旁笑道，“崔姐姐，你还记得莺莺的死状吗？”

&esp;&esp;崔娘脸色更差，恐惧盖过了她脸上的假笑。

&esp;&esp;“崔姐姐，好久不见，你这张嘴还是闲不下来。”李鹊轻声道，“你要是这么喜欢和人谈莺莺，我就让你变成莺莺那样……好不好？”

&esp;&esp;“不不不……我再也不说了！”崔娘苍白着脸推开李鹊，逃也似的冲进了春风苑。

&esp;&esp;馄饨铺的老板在她身后大叫道：“崔娘！你还没付钱！”

&esp;&esp;旁边的摊贩笑道：“你有福啦，崔娘是让你晚上去收账咧！”

&esp;&esp;周遭一群男人笑得含糊又意味深长，李鹊站在一堆不怀好意的笑声里，面色如冰。

&esp;&esp;他走到春风苑门口，对如临大敌的龟公说：“把这个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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