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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第2页）

&esp;&esp;韩战叹气时，神情带着一抹沧桑，他望着面前的青山，道：“可兆宇这样……其实也不过就是走了我当年的老路，我责怪他，其实种下果的，是我自己。小阙是我的儿子，兆宇也是。我老了，承受不住一下子失去两个儿子——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esp;&esp;“文珂，”

&esp;&esp;韩战转过头，他平日里总是威严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无奈的请求，轻声说：“小阙是我和他的孩子——你肚子里的，是我和他的孙子。你……你要好好的，为了我的儿子，也为了小雪和念念，好好的。”

&esp;&esp;硬朗高大的老人不擅长用这样柔软的态度说话，他重复着“好好的”，眼睛殷切地看着文珂。

&esp;&esp;文珂无声地点了点头。

&esp;&esp;他转头看向后院的外面，细雨绵绵，织成云雾，笼罩在青山上，繁星贴着彼此，像在耳语。

&esp;&esp;文珂仍然在想着那个三十年前的故事，那里有明月、有如黛的青山、有潺潺的溪水，有夏夜蝉鸣。

&esp;&esp;三十年后，这个孤独的老人把当年的桃花源都搬到了自己的后院里。

&esp;&esp;可是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那个叫他说出“他真好啊”的oga的身影。

&esp;&esp;人生啊。

&esp;&esp;竟是如此的不圆满。

&esp;&esp;一切的一切，都露水一般短暂；

&esp;&esp;只有不圆满，才是永恒。

&esp;&esp;或许是在这个夜里，突然理解了这种永恒的不圆满，反而从枯谷一般的绝望中渐渐走了出来，那是一种近乎禅意的顿悟。

&esp;&esp;到了清晨时分，墙角的青笋在雨丝中悄然钻出土壤，就像是他腹中悄然躁动的小生命，一个新世界在悄然升起。

&esp;&esp;……

&esp;&esp;文珂的状态好转之后，韩战开始带着他一起去每天看望韩江阙。

&esp;&esp;他们一老一少形成了奇怪却又密切的情感纽带，孤独的老人、脆弱的孕期oga互相依靠着，挣扎着从伤痛中一点点走出来。

&esp;&esp;期待着小孙儿降临的韩战和任何一个平凡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预产期将近，韩家的大宅里摆满了给新生儿准备的物品，从几个月的到七八岁的衣服都买遍了，玩具更是堆得到处都是。

&esp;&esp;在临近文珂生产日的家宴上，韩战让oga坐在自己左手边，郑重地宣布，无论韩江阙是否会清醒过来，文珂都已经是他作为父亲所认同的伴侣。他提前为韩江雪和文念分别设立了基金，等到成年后由两个小家伙自己决定用处。

&esp;&esp;

&esp;&esp;文珂的预产期在六月最后一个星期，他算了算日子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小家伙和他一样，都是在春夏之交的时节出生巨蟹座宝宝，甚至连生日都和他自己的差不多。

&esp;&esp;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几个月就这样眨眼而过，再等一个多星期，他就真的要做爸爸了，其实想来，总是有点虚幻的感觉。

&esp;&esp;许嘉乐知道之后逗他：“文珂，看来你家以后就要成螃蟹窝了啊。说起来，巨蟹座是什么性格啊？”

&esp;&esp;文珂还没立刻回答，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星座的事。

&esp;&esp;说到这里，倒是付小羽好奇地掏出手机搜索起来，然后念道：“网上说……顾家、温柔、负责任。”

&esp;&esp;“那看来星座还挺准啊——天生的好爸爸。”

&esp;&esp;许嘉乐推了推眼镜：“文珂，你就要生了，这几天身体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情怎么样？”

&esp;&esp;文珂回答道：“我这边一切都好，韩家也很照顾我。”

&esp;&esp;但他即使这样说，付小羽还是神情因为关切带着点忧虑，他拍了下文珂的肩膀：“lite和i这段时间事情很多，我还必须得回去处理事情，但我下周末就提前赶回来。”

&esp;&esp;他的语气很认真，倒像是带着一种alpha式的责任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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