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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贞贞走到墙角,将那枚金锭拿起来放在梳妆台前,“好,那我只说一句话,你们都听清楚,同时记牢了。我若在这府中不能立足,你们必然跟着受气,如今你们二人可还愿意与我同坐一条船?”
&esp;&esp;两个大丫鬟的眼睛都盯到了那枚金锭上,昨日老夫人赏赐了一些东西,柳姨娘也叫人端来不少稀罕物件,可是没有人拿现银,更不要说金子。
&esp;&esp;三小姐自己能拿出金元宝,还是那种随意丢在墙角满不在乎的样子,难不成真如姐妹们传的那样,三小姐有一位了不得的师父,不但医术了得,还给了三小姐许多花用?
&esp;&esp;二人都是柳姨娘用钱来收买的,昨日跟了陆贞贞,卖身契已经转到雅竹居,三小姐如果同样有钱,她们不介意真心伺候三小姐。
&esp;&esp;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一心跟随三小姐。”
&esp;&esp;陆贞贞点头称好,把针线笸箩拿出来,“我知道有一种侧人心的方法,极其灵验,只需拿一只碗,倒满水,再将针慢慢的放进水中,如果能让针立着不动,那么就说明此人说的是真心。”
&esp;&esp;陆贞贞说完,在茶杯中倒了一碗茶水,将针拿出来一根,捏着针尾就将针放了进去,针落水中,果然立了起来。
&esp;&esp;“如若你二人真心为我,我陆贞贞便保你们一世安定荣华,以此针为誓。”她说完,看向两个大丫鬟,“我的誓言应验了,换你们了。如果你们的针能立住,我便信以为真,如果是倒下的,就说明你们待我的心不诚,必怀着二心。如此,我也留你们不得。”
&esp;&esp;两个小丫鬟看完,有样学样的也拿起一根针,可她们心中都在打鼓,不是因为她们心中有鬼,而是想着三小姐为何能将针立住。
&esp;&esp;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呀?
&esp;&esp;华缎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相府,她跟本不怕陆贞贞的威胁,捏着针跃跃欲试。素锦是买来的死契奴籍,能在相府做上大丫鬟并不容易,再过两年,就可以配个小厮嫁人,或者跟着小姐出嫁,做陪嫁丫头,将来的出路也多。可如果被主家再次发卖,那就是犯了错的奴才,没有人敢用她。到时她唯一的去路就只有花楼。
&esp;&esp;素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华缎那边的银针落碗里也倒了。
&esp;&esp;“三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昨天和华缎埋怨了几句,暗叫倒霉被指派给三小姐,还埋怨大夫人不如姨娘厉害。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esp;&esp;陆贞贞又看向素锦,“你们若想走,我立即放你们出去,我雅竹居地小,容不下有二心的人。在这若大的宅院里,机灵聪明固然重要,可我更看生的是对我的衷心,你们要是能做到,我倒可以再留你们一些时日。”
&esp;&esp;陆贞贞没想过真将她们赶走,赶走她们,柳姨娘还能再塞进来其他人,不如留着先做敲打。
&esp;&esp;两个丫鬟起身,各自警觉后背起了一身的汗,明明三小姐没有说什么重话,却给她们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esp;&esp;“素锦,你去将绿萝叫进来,华缎,你将昨日祖母送我的那一匣子首饰拿出来。”陆贞贞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esp;&esp;昨日落水时之时,她就见绿萝死死拉着红裳躲在树后看热闹,既然心不甘,情不愿,又与别人一心,那她不介意让绿萝回老太太身边。
&esp;&esp;陆贞贞在老太太匣子里选了半天,找到一支簪头嵌玉金钗,她拿在手中把玩,这是昨日老太太命人送饰品时,刻意装进去的一只上得台面的物件。
&esp;&esp;满匣子当中,这支金钗最是打眼,听说是陆震生当上丞相那年,得了一块美玉送给老夫人。老夫人见了心喜,亲自找了匠人订了一只蝈蝈展翅簪头。
&esp;&esp;就是希望大儿子位极人臣后,能子孙繁茂,蝈蝈展翅有子孙多双多,家族正繁茂的寓意。可惜,陆震生德行不行,官做的很大,后院的妾也不少,却没能生下一个儿子。
&esp;&esp;到是二房生下三子,三房有一子。
&esp;&esp;老太太可能是看着这只玉簪不痛快,才送给她的吧!她葱白小手慢慢抚摸着那只雕刻到栩栩如生的蝈蝈,在簪头上反复摩挲着。
&esp;&esp;绿萝撩帘款款进来,陆贞贞细细打量了绿萝一眼,生得好一张花容月貌,银盘似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算是奴籍,一直跟着老太太,就凭借这长像也能嫁一户好人家,难怪不愿意来伺候她。
&esp;&esp;绿萝人未至,先笑,她极会说话道:“三小姐昨日一家休息的很好,瞧瞧您这张小脸,粉中透白,健康红润,气色不是一般的好呢。”
&esp;&esp;陆贞贞轻笑,绿萝这意思是她昨日装病,瞧瞧今日一早起来,就如此精神。
&esp;&esp;“是啊,还是家里的床舒服,睡在祖母给准备的柔软床铺上,整个人都是暖的。我这就准备去给祖母谢恩。想到二姐姐昨日那个发型很漂亮,不知绿萝可会盘发?”
&esp;&esp;绿萝想了一下昨日二小姐梳的是飞天髻,将二小姐那柔美的性子衬托的的确很漂亮,没想到三小姐连飞天髻都不知道,心中鄙夷。
&esp;&esp;“奴婢是伺候老夫人梳头的丫鬟,对梳发髻最是拿手,这就给三小姐盘发。”
&esp;&esp;她接过象牙梳子,来到陆贞贞身后替她顺发,陆贞贞将眼睛慢慢闭了起来。身后站着的素锦和华缎都止不住的后背见汗。
&esp;&esp;她们知道,三小姐是要对绿萝出手了,因为早上的事!只是不知要如何做?
&esp;&esp;绿萝双手如飞,不愧是伺候老夫人的丫鬟,没三两下,发髻就盘好了。
&esp;&esp;陆贞贞将手中的金簪递将给她,“就别这支,祖母看了应当能高兴。”
&esp;&esp;她发簪递过去,只听“啪”地一声,金簪上面的蝈蝈应声碎成渣块!
&esp;&esp;陆贞贞抬手给了绿萝一个巴掌,“大胆的奴才,竟然把祖母送我的玉簪打碎了,你可知这簪头的玉价值连城,一整匣首饰不及这一簪来得珍贵,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将祖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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