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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文珂说完自己都有点吓到了。

&esp;&esp;他从来没对韩江阙说任何重话，刚才的这几句，应该是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姿态。

&esp;&esp;如果是高中时期的韩江阙，应该会马上生气吧。

&esp;&esp;文珂记得那时候的韩江阙，身上总有股子叛逆青年的愤怒劲儿，容易被点燃，但也容易被顺毛。

&esp;&esp;然而韩江阙现在只是静静地看着文珂。

&esp;&esp;漆黑的眼珠在这样的近距离下，任何的情绪都无法遁形，只是隐约划过了一丝失落。

&esp;&esp;他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着垂下了眼帘。

&esp;&esp;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情绪被小心地收敛起来，过了很久，韩江阙才轻声说：“你可以问。”

&esp;&esp;文珂愣住了：“什么？”

&esp;&esp;“我说，你可以问——这十年，我的人生、我做的选择，只要是你问的话……我都会说的。”

&esp;&esp;韩江阙说到这儿，又抬起了眼睛看向文珂：“这样就是不成熟了吗？”

&esp;&esp;文珂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感觉心剧烈地抽痛了一下。

&esp;&esp;整个少年时代，他只要看着这双眼睛就会被深深地迷住，那时他还说不清楚韩江阙究竟有什么魔力。

&esp;&esp;可是或许是现在他却好像终于懂了。

&esp;&esp;韩江阙的眼睛有一种少年式的剔透，初生狼崽似的天真。那对瞳孔明明漆黑得像夜色，可是却也美好得像旭日。

&esp;&esp;当年他不懂这有多么难得，可是如今当他懂了的时候，却感觉自己映衬在这双眼睛里时，竟然是那么的渺小、世俗，那么的不值一提。

&esp;&esp;他变了，可韩江阙没有变。

&esp;&esp;这个事实让他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

&esp;&esp;其实他也不想的。

&esp;&esp;“韩江阙，我想睡了。”文珂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很小声地说。

&esp;&esp;“好。”韩江阙放开了文珂的手臂，他隔着被子用胳膊环住了文珂的身体。

&esp;&esp;醇厚的威士忌味道环绕着文珂，s级的信息素真的能够给予一个oga所能想象的最舒适安全的感觉。

&esp;&esp;威士忌……

&esp;&esp;韩江阙的信息素味道变得成熟了，以前他闻起来不是这样的，更青涩、更原始。

&esp;&esp;像是威士忌没被发酵酿制前的味道。

&esp;&esp;像是……麦子。

&esp;&esp;记得以前上生理课，老师说一个oga要分化之后，才能真正闻到、体会到alpha信息素的美好。

&esp;&esp;那时候，隔壁班所有oga都喜欢韩江阙，文珂时常觉得有点夸张。

&esp;&esp;但是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也忽然之间闻到了韩江阙的味道。

&esp;&esp;文珂闭紧眼睛，似梦似醒间，好像自己又再次回到了高三那一年。

&esp;&esp;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只记得闷热的夏风迎面吹过来，他和韩江阙明明躺在学校操场的跑道上，可是突然之间——

&esp;&esp;好像身体中，除了五感又多出了一种新鲜的、截然不同的感知。

&esp;&esp;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青涩的麦香从身边冲进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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