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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3页）

&esp;&esp;直入云霄的楼顶，疾风借力，他的身形隐没在茫茫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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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烛火幽微，照亮一角桌案，也落在孩童灵秀的眉眼间。

&esp;&esp;逐流合上书，揉揉眉心。

&esp;&esp;已经很晚了，哥哥即使在西市遇上顾雪绛或徐冉，几人吃饭说话，也从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

&esp;&esp;我得去寻他。

&esp;&esp;他披衣推门，春日夜风扑面而来，走到院中忽然停下。

&esp;&esp;夜静，各种声音便听得真切，屋里的更漏声，风吹树枝的响动，虫鸟的鸣叫，还有脚步声。

&esp;&esp;从四面八方来的脚步声。

&esp;&esp;于是他没有再向前，而是转向后厨。

&esp;&esp;去摸柴刀。

&esp;&esp;

&esp;&esp;程千仞柱剑跪在地上，浑身浴血，视线一片模糊。

&esp;&esp;赤红鞭影裹挟恐怖威势袭来时，他什么也做不了，每寸骨骼都像被碾碎了，用尽全身力气，只能支撑自己不倒下。

&esp;&esp;劲气狂暴，额发被割断，面颊被刺破细碎伤口，渗出血来。

&esp;&esp;千钧一发，忽有剑光刺痛双眼，程千仞下意识闭目一瞬。

&esp;&esp;只听一声清脆铮鸣，再睁眼时，一柄长剑横在鞭梢与他眼睑之间，近在毫厘。

&esp;&esp;剑面雪亮，映出他满目血污。

&esp;&esp;剑背一翻，竟然震开长鞭。

&esp;&esp;宁复还人随剑来，施施然落在程千仞面前。

&esp;&esp;宋觉非收手，轮椅无风自动，逼近两步：“肯出来了？”

&esp;&esp;宁复还侧身喂了程千仞一颗丹药，缓缓答道：“你我恩怨，何必要伤旁人性命？”

&esp;&esp;程千仞勉力吞咽，竟觉得这人不是东家。

&esp;&esp;东家怎么能站这么直？说话这么正经？

&esp;&esp;宋觉非却一时恍惚。这才是宁复还。

&esp;&esp;十六年离山隐世，不动刀兵。

&esp;&esp;但当他持剑在手，剑还是那把剑，人还是那个人。

&esp;&esp;这让宋觉非感觉很糟。

&esp;&esp;仿佛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还在当年。

&esp;&esp;他握紧长鞭，指尖泛白：“为何弑师你不肯说，我不问你。我只最后问你一句，这十六年间，你可有半分悔过？”

&esp;&esp;宁复还垂眸看剑，漠然道：“不曾。”

&esp;&esp;宋觉非气急反笑：“好好好，今天我便杀了你，为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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