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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sp;&esp;最初以为是个哑巴，问他什么都不说，后来开口说话了，问他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是年纪小不记事，或者家里遇到大变故。

&esp;&esp;程千仞便不再问，怕逐流回忆起来不好的事。

&esp;&esp;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话不假，逐流懂事又勤快。兄弟俩相依为命，一晃这些年就过去了。

&esp;&esp;“也不怎么认得。”

&esp;&esp;程千仞侧身看他：“说实话。他们是谁，为什么找你？”

&esp;&esp;逐流也知道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糊弄过去，索性一针见血：“其实，我姓朝歌。”

&esp;&esp;程千仞脑子里一声轰鸣，猛然起身：“啊啊啊啊——”

&esp;&esp;“哥哥小心！”

&esp;&esp;他忘了湿发还握在逐流手里擦干，一下子扯得生疼，急忙又坐回去。逐流心疼地给他揉头皮。

&esp;&esp;程千仞半晌失语。

&esp;&esp;揽剑朝歌，诗酒花间，钟鸣鼎食，白露横江，‘朝歌’这个四大贵姓之首的姓氏，显赫堪比皇族。

&esp;&esp;他声音有些哑：“你……一直都记得？”

&esp;&esp;“不是，他们晚上来找我，拿了很多东西给我看，我才隐约想起来一点。”

&esp;&esp;程千仞勉强理清思路，心里滋味说不出。只觉刚才挨鞭子都没这么难受。

&esp;&esp;“是来接你回去？”

&esp;&esp;“回去干嘛？”逐流叠好布巾，从背后抱住程千仞，去蹭他犹带水汽的乌发：“现在才来找我，一定别有用心，哥哥难道要让我去受苦？”

&esp;&esp;孩子早慧又乖巧，很少像同龄人一样撒娇。突然变得可怜兮兮，程千仞心都化了，立刻回身将他揽进怀里：“怎么可能，你别怕！”

&esp;&esp;逐流抱着他的腰：“这世上只有哥哥待我好。我永远不走。”

&esp;&esp;程千仞揉小孩发顶：“很晚了，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交给我。”

&esp;&esp;逐流不撒手：“哥哥能陪我睡吗？晚上几次惊险，我怕是要做噩梦。”

&esp;&esp;“好。”

&esp;&esp;程千仞下床吹熄烛火，放下帐幔。

&esp;&esp;黑暗里逐流拉着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

&esp;&esp;

&esp;&esp;荒郊野岭，寒鸦纷飞，月色惨白。

&esp;&esp;楚岚川看着一丈远处的人。

&esp;&esp;他本是追着十道气息往东去，然而刚落下藏书楼，那些气息悄然隐匿，不再有挑衅之意。同一时刻，西边雪亮剑光割裂夜幕，气势冲天。

&esp;&esp;楚岚川只得中途立刻改道，将人拦在城外一百里的荒郊。

&esp;&esp;宁复还一路且战且退，眼看无法摆脱，索性不逃了。

&esp;&esp;于公，南渊学院有责任追捕十方地狱出逃的魔头；于私，宋觉非打伤了胡易知。

&esp;&esp;反正梁子是结定了。

&esp;&esp;寒光如雪，铮鸣乍起，刀剑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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