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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第2页）

&esp;&esp;他们隔着书架对视。

&esp;&esp;老人态度自然，仿佛昨夜不曾动手打人：“它们很危险，稍有不慎走火入魔，容易武脉断裂、神识混沌、变成痴傻、甚至爆体而亡。”

&esp;&esp;若说‘分魂化身术’还算偏门道法，‘摄魂术’已经是歪门邪术，更遑论程千仞手边还有一本违反天道的‘移魂术’。

&esp;&esp;他解释道：“我没打算练……”

&esp;&esp;对方好像很担心他会误入歧途。算了，他不想跟一个脑子糊涂的大爷计较，讲不清道理，又打不过。

&esp;&esp;老人指了指‘移魂术’：“交出来。”

&esp;&esp;话音未落，只听微风飒然，那本书穿过书架间隙，如生灵智般飞到老人手中。

&esp;&esp;程千仞心想，隔空取物的小术法我也会，大家不能文明点好好说话吗，非要动手炫技？

&esp;&esp;他等着大爷开口讲道理，谁知老人转身就走，一步踏进书架的阴影中。

&esp;&esp;程千仞追上前：“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

&esp;&esp;四下里杳无人影。

&esp;&esp;“你为什么才来见我！”

&esp;&esp;“我是怎么‘死’的！”

&esp;&esp;“我是谁！”

&esp;&esp;声音在空荡的藏书楼回响，无人应答。

&esp;&esp;来是空言去绝踪。

&esp;&esp;太子白天忙于政事，晚上通宵看书，黎明时回寝宫匆匆换身衣服就走，修行者精力旺盛，倒不觉得疲惫。

&esp;&esp;第三天他整理完笔记，终于决定去面对弟弟。晚上刚踏进殿门，忽然听见一句“你还知道回来”，再看逐流，顿时有种晚归丈夫被妻子责骂的心虚感。

&esp;&esp;弟弟正在镜前梳头，穿着柔软轻薄的白色里衣，青丝如瀑，披满肩背。

&esp;&esp;逐流知道程千仞在做什么，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不喜欢做这般姿态，但为了拥有‘宜室宜家’的美感，满足对方的保护欲，一些细枝末节都可以忍耐。

&esp;&esp;“我，我一直在忙正事。”程千仞拉他坐在桌案前，为他披上一件外袍：“小流，事关重大，来回答我几个问题。关于你和……朝歌阙。”

&esp;&esp;“问吧。”

&esp;&esp;程千仞没想到这么容易，立刻从袖里摸出笔记本：“你们发生冲突时，除了神魂撕裂感，法身有没有头痛、气短、心悸的感觉？”

&esp;&esp;“有。”

&esp;&esp;程千仞记笔记：“仔细讲讲。”

&esp;&esp;逐流笑道：“上次在小世界里，他控制朝辞，刺了我一剑，还当着你的面。当然很疼啊。”

&esp;&esp;“……下一个问题，有没有某个瞬间，你突然觉得，对方是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们应该心意相通，合二为一。”

&esp;&esp;逐流不假思索：“没有。”

&esp;&esp;程千仞划去这个问题。

&esp;&esp;逐流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esp;&esp;“别笑。接着来，除了争夺法身，你们还有其他矛盾吗？”

&esp;&esp;“他嫉妒我。”

&esp;&esp;“嫉妒？”

&esp;&esp;“对，他是个没有正常感情的怪物，却嫉妒我拥有哥哥的关爱，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全世界没有人爱他。”

&esp;&esp;程千仞忍着羞耻感记完笔记，顺手打了一个问号：“嗯……这只是你的猜测。”

&esp;&esp;逐流笑笑，没有反驳。

&esp;&esp;“你们会因为某件事、或达成某个目的，妥协合作吗？”

&esp;&esp;逐流想了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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