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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天要省亲的是二房吧?该张灯结彩的也该是省亲园子吧?看着满眼的花灯贾赦有点不确定了。
&esp;&esp;“祖父。”巧姐儿双手各有一盏花灯,高高地举起给贾赦看。贾赦夸了好,才问平郡王:“念恩,你是不把人家街上的摊子给抢了?”
&esp;&esp;平郡王又是腼腆地笑:“不是母亲没上街,让人在内院挂起来,当是母亲上街看了一样。”贾赦本来就让他那笑搞得肉麻,听了这话更是全身上下酸了个透:“那好,你母亲屋子够大,想是能挂得下。”
&esp;&esp;呃,算你狠。平郡王笑不出来了。
&esp;&esp;“也挂我的。还有小叔叔的。”巧姐儿在一边裹乱。贾琮正把自己买的指给邢夫人看,要不他那几盏灯笼根本找不出来。邢夫人忍着笑,吩咐婆子快把灯都去各处挂起来。
&esp;&esp;“不许碰。”巧姐儿忽然叫住一个婆子,那婆子赶紧放手,不知道自己哪儿招了小姑娘的眼。巧姐儿道:“这个给林姑姑。”只见巧姐指着一个走马灯道。看着不过是一盏普通不过的走马灯,灯上的画也是大众的山水,并无出彩的地方。贾赦不解:“怎么单你林姑姑有,没有二姑姑的?”
&esp;&esp;贾琮回答:“这是平郡王自己猜谜赢来的。”
&esp;&esp;大家都了然,平郡王笑得更腼腆。
&esp;&esp;这一夜荣禧堂内张灯结彩。这一夜二房和省亲园子灯火通明。
&esp;&esp;第二日,王夫人早早打发人来请邢夫人和迎春过去等侯贤德妃大驾。贾赦虽有原著在手,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出格,只吩咐等巧姐儿醒了把人送到黛玉处,不要让人着了风,就带人去了东大院。
&esp;&esp;就是东大院。贾政本来与他商量,是不是在将军府大门迎驾,贾赦当时就给驳回去:“老二你怎么又糊涂起来了,这可是你二房出的金凤凰,当然要回自己家中省亲,怎么能到我这个大伯家里省亲。当然要是娘娘省亲时间长,愿意来看看我这个大伯,那是我的荣幸。”
&esp;&esp;多大脸?还想让人娘娘来看你?贾政当时就拂袖而去。于是现在大家都站在东大院门口等着贾家飞出的金凤凰。贾赦觉得原主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要是他没单独开个门,那这次贤德妃可真是得到大伯家省亲了。
&esp;&esp;原著在手,贾赦知道贤德妃要到晚上才华丽现身,现在大家站在这里不过是显示对皇家的忠诚,因此不同于别人的战战兢兢,还有心思打量身边的人。和原著差不多,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都是按品大妆,这样一来别看王夫人是元春的亲娘,却得站在邢夫人后面,不知道心里是否甘心,反正她平日都是一脸木纳现在也看不出来。男人这边更有意思,贾珍贾蓉现在是王夫人的得力干将,早早站在了贾政身后。贾政是贤德妃的亲爹,原著里原主不作为,就让贾政做了主迎之人。可现在的贾赦并不是贾政可比的,不说他那一品的一等将军,就是现在实职的三品侍郎,也不是五品的员外郎能比得过的。刚才贾赦过来时,贾政拘于礼法想让又不甘心的表情成功愉悦了贾赦,他大方地说:“今日是你女儿的大事,我不过是共襄盛事罢了,你自然要亲迎。”听他说得冠冕,又自持是贾琏的长辈,贾政不再谦让,当先站了。宝玉原是跟着贾政来的,自然是贾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于是凤凰蛋悲剧地被贾政喝道:“无知的孽障,这里可是你能站的地方。”那个孽障一脸茫然地在那里转起圈子,不知自己站到哪里才不算孽障。贾琏于心不忍,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宝玉才算找到人生方向。
&esp;&esp;要说人的生长环境还真是塑造性格,原著中贾凤凰蛋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没有什么事儿发生时也是意气风发的小少年,可这才让假正经搓磨了不到半年,就已经开始有了上不得台面的小冻猫子的畏缩。贾赦特别没有诚意地在心里同情了宝玉三秒钟,就有小太监过来说还早着,贤德妃要参加宫里的一系列仪式和活动,等到戊初才能起身省亲。
&esp;&esp;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的人们悻悻散去,却没有一个人口出怨言,不得不说在皇权面前,人的素质得到了飞跃式提升。
&esp;&esp;当然回房后邢夫人还是报怨了一声:“不是早就有太监来说过何时归省?还一大早折腾做什么。”贾赦才不告诉她这是贾府的人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想让盯着他们的人看看自己对皇家多忠心。有那空他不如和刚过来请安的巧姐儿说话。
&esp;&esp;一时迎春也过来请安,贾赦道:“折腾了一早晨,你不说好生在屋里歇着,又过来干什么。”
&esp;&esp;迎春却道:“我们还好,人是在屋子里坐等,这时也就散了。不过我想母亲可是站了一早上,巧姐儿又是磨人的,不如我带巧姐儿去闹林妹妹去,让母亲安生歇歇,晚上还有得闹呢。”
&esp;&esp;不等邢夫人表示欣慰,贾赦早把闺女从头夸到脚,再从脚夸到头,从体贴说到温柔,从细致说到耐心,从孝敬说到慈祥(对巧姐儿),邢夫人自己都顾不上夸人,只想赞一声老爷你好文采。迎春虽有羞意,任谁隔三差五地被这么夸上一回,也有抗打击能力了,倒不十分在意。
&esp;&esp;探春这里却没有人夸,倒受了一肚子气。没别人,只一个赵姨娘就能让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她不知道娘娘归省是天大的体面,不想好生表现自己吗?可环哥可算个什么东西,与娘娘总是隔了母的,你让他到门口接娘娘?没见人大房的琮哥就没上前。贾三姑娘此时已经忘记自己也是与人隔母,只当自己养在王夫人跟前就也如迎春记在邢夫人名下一样了,只是她这样认为,赵姨娘非得让她认清现实。
&esp;&esp;“姑娘可别错了心思,”赵姨娘冷笑着说:“别以为自己养在太太跟前就真的和娘娘一母所出了。也不看看是开了宗祠还是上了族谱?现在看着体面,不过是面上光,是涨了月钱还是多了份例?人家一句姑娘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就堵回来了吧。”
&esp;&esp;多刺的玫瑰也只对怕扎手的人有用,摊上刺更多的赵姨娘,探春只能用哭来回答,还是侍书说了一句:“姨娘心里有气,啰唣我们姑娘有什么用?这也没有姑娘说话的地方。这里不比在老太太那里,太太听不见不计较。浅房矮屋的让太太听了去,就算今天因喜事儿不计较,将来少不得一场气生,我们姑娘得了没脸,对姨娘又有什么好处?”赵姨娘才悻悻地去了。
&esp;&esp;侍书说得没错,东大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赵姨娘这样吵闹说没人听到,连巧姐儿养的兔子也不信,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劝解探春一声,更让探春觉得自己在二房真的可有可无,泪水难干。可是别说王夫人正领着人在省亲园子做最后一次检查,就是李纨也与赵姨娘一样心里一团火——贾环不能迎接娘娘,还能说是因为庶子一向不得当家人待见,可是贾兰却是正经的长子嫡孙,是娘娘同胞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为何也不能亲迎?等晚上自己偏要把贾兰带在身边,到看自己的好婆婆好不好意思当众把亲孙子撵回来。
&esp;&esp;不管二房之人如何各怀心思,贤德妃终于姗姗而来。也如原著所叙,各种排场不一而足,贾赦心说这个元春是不是在宫里呆傻了,在自己家人面前摆这么大的派头干什么?真当这些人是土包子,想给大家开开眼吗?
&esp;&esp;等跪拜结束,母慈女孝结束,盛大的游园活动就开始了。贾赦跟在贾政身后,看着香烟缭绕、花彩缤纷、细乐声喧、灯光相映的园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闺女要是想这么省亲,他一定把钱直接给孩子做私房钱也不建园子——劳心劳力就不说了,关键是辛苦大半年建成,人家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完了,然后就真的完了。别看原著中又是做诗又是做赋,那都是曹大大的春秋笔法,要用极盛来衬极衰的草灰蛇线。
&esp;&esp;剧情君终于在贾赦和皇后两只小蝴蝶的扇动下顽强了一把,园子里的匾额和楹联大部分还是贾凤凰所提。贤德妃表示很欣慰,就想见见这长大的凤凰蛋,贾赦才不会告诉她凤凰蛋再大,孵不出来的都得是臭蛋。只是贾兰竟然和宝玉一起去见贤德妃,可就又与原著不同了。
&esp;&esp;要说李纨也是强人。从下午开始她就计划着如何挟带贾兰到元春面前露上一面,虽然不知这一面能不能入了贤德妃的眼,可必须让人知道二房还有这么一个小主子,要不只怕将来她儿子还不得和贾环同样待遇,自己的儿子可是长子嫡孙,身份上就连嫡次子的凤凰蛋也比不上。于是李纨只说贾兰粘人,为了不在这欢庆的节日里哭闹败了贵人兴致,只能她走到哪里就把孩子带到哪里。也幸亏王熙凤早就和离了,王夫人实在无人可用(用自己看不上眼的儿媳妇也比用丈夫的姨娘强不是)就默许了李纨的做法。然后李纨在接驾时就把贾兰托付给了宝玉,并且告诉他:“叔叔走到哪里就要跟在哪里,叔叔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贾兰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贤德妃一召见宝玉,他就听话的与宝玉一同来见贤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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