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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哪个？”

&esp;&esp;“就是……你跟那个小白脸光天化日的那个……大仙你要真想的话……我也不是不答应……大仙只要没有特殊的癖好什么的……”

&esp;&esp;见天玑从旺财背上爬下，跑过来也蹲下托腮聆听，我当下便在地上摸了块大石头往山大王嘴里一塞。

&esp;&esp;“师父，要给老爷爷吃石头？”天玑抬起小脸天真地望着我。

&esp;&esp;我略沉思，“唔这个是特例，总之不可以学。”

&esp;&esp;山大王嘴里含着一块石头，想吐出来，又不太敢。我警示：“你可以吐出来，但要闭嘴，我问一句，你才可以答一句。”

&esp;&esp;大王含泪点头，艰难地吐出了石头。

&esp;&esp;我问：“此处靠近大路，往常并没有剪径的，你们是新来的吧？从哪里来？为什么到这里？”

&esp;&esp;大王见我如此熟知情况，不敢隐瞒，“大仙英明，我等并非本地人士，乃是宝莲山大王座下颇得器重的一支，近些日才迁居至此，此处偏僻，还没有成功打劫到什么人，今日出山没有看黄历，开张我要选花魁

&esp;&esp;清早醒来，卧榻之侧没人，终于清静了，我准备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榻上空间，便随意地翻了个身，面朝外间。朦胧的视线仿佛捕捉到什么，有什么近在咫尺将我凝视，我顿时彻底醒来。视线清明，原来是天玑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桌边高椅上，托着两腮，盯着我看。

&esp;&esp;见我醒了，且注意到她了，小徒弟一个眨眼间，表情顿换，“啊，师父醒了。”

&esp;&esp;我总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幻听幻视，一个小孩子哪那么多表情换来换去，定是我最近糖吃得少了，头晕引起幻觉。

&esp;&esp;天玑从椅子上蹦下来，颠颠跑去给我取外衣，踮着脚好容易够着衣角，再半蹲下，以便使劲把整件外衣扯下来，最终抱着一截，留一截拖地上，给我取来了。

&esp;&esp;我捞起外袍掸掸灰，“什么时辰了？你千叔叔呢？”

&esp;&esp;天玑睁着水溜溜的眼睛，望住我，“要吃早饭的时辰了，千叔叔在楼下等师父起床，一起吃。”

&esp;&esp;我穿好衣，梳好发，二徒弟不在只好自己动手，固好发簪时，天玑不知从哪个角落抱来一只大水盆，晃悠悠向我送来，一盆水荡得波澜壮阔。我赶紧给接了来，见她小衣裳还是打湿了大半，小孩子受凉可不得了，我又赶紧去桌边翻包袱找她的换洗衣物。

&esp;&esp;选了一套小衣裳，就去给小徒弟换，这孩子淘气地绕着桌子跑，就不让我逮住。我反方向直接将其摁住：“不要调皮，快些换衣裳。”扒掉打湿的外衣，立即给她套上新衣，期间这劣徒就没停止过手舞足蹈各种想逃脱，挣了我一身水。

&esp;&esp;最后把她放了，瞬间溜得没影。

&esp;&esp;我洗漱完毕，下楼寻千岁忧。楼下大堂内坐满了人，吃饭的，聊天的，很是热闹。一眼瞧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坐在一张木桌旁，大的假装斯文在啃馒头，正是千岁忧，小的百无聊赖，在那脸滚桌面，正是小劣徒。

&esp;&esp;我寻摸过去在一条空板凳上坐了。千岁忧撩我一眼，“怎么不睡到中饭时候？一把年纪了还赖床？”

&esp;&esp;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明知道老夫一把年纪了，还把老夫挤得几次险些掉下床去。”

&esp;&esp;“肿么可能？”千岁忧捏着馒头又咬一口，“老子睡里侧，挤得到你才见鬼！自己睡觉不老实，翻到地上去，还怪谁？”

&esp;&esp;我把咸菜碟拖到自己跟前来，馒头就咸菜，“夜里手脚再不老实，别怪老夫直接踹你去地上睡。”

&esp;&esp;千岁忧把咸菜碟抢过去，猛夹了一筷子塞嘴里，“你才不老实，动手动脚，把老子拖来拖去占便宜！”

&esp;&esp;“老夫补觉还来不及，谁爱去拖你？自己梦游拖自己玩可以随意，但不要吓到我们师徒俩。”

&esp;&esp;“明明是你慕小微轻薄了老子！”

&esp;&esp;“老夫对你没兴趣。”

&esp;&esp;“口是心非！老子睡着了都能感觉到被你心怀不轨地摸了！”千岁忧那嗓门，力压群雄。

&esp;&esp;四周食客纷纷循声望来，视线里不无期待，看清真相后不无失望加鄙视。我继续吃我的馒头，咸菜已经被千岁忧全倒进自己碗里了，化悲愤为食欲，“无知村夫！鄙视你大爷！老子弟兄俩断袖情深关你们一文钱事？”

&esp;&esp;我想重新找个桌子吃饭。

&esp;&esp;做了许久背景的小徒弟侧脸搁在桌子上，溜溜的眼珠瞥着我。我撕下一块馒头片，裹着从千岁忧碗里拈来的咸菜丝，喂到她嘴边。天玑视线不变，张嘴一口咬住，给我手指留下几颗牙印和濡湿的水泽后，包着嘴里的馒头，又将脸转到另一侧，继续脸搁桌面。

&esp;&esp;千岁忧依葫芦画瓢，也这般喂过去，却没有收到预期的结果，“来，乖宝宝，快吃喔！”

&esp;&esp;天玑又把脸滚到我这一侧，眼睛里居然藏有一点不屑，见我看过去，又一点点消解。

&esp;&esp;我又啃了大半个馒头来化解自己的幻觉。一定要适时补充糖分。

&esp;&esp;见小徒弟不怎么吃馒头，虽然挑食不利于长身体，但这客栈的馒头确实不怎么好吃，于是我退一步，“去包袱里拿糖吃吧，吃完饭要赶路，会没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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