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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你我昨晚已经足够‘坦诚’。”净霖说着松开指，“我不要快活。”

&esp;&esp;苍霁勾住他的小指，说:“不成，我偏要给。昨晚你教得好，我很喜欢。”

&esp;&esp;净霖说:“色令智昏！”

&esp;&esp;“那你岂能全身而退？我都昏了！”苍霁扯掉蒙头的衣物，说，“你如今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还妄想人不知鬼不觉？我便要瞧瞧，谁还敢不识趣的往这儿凑！夫妻不做便不做，但你若想跟他人做——梦里都别想了。”

&esp;&esp;净霖抖开衣套上，苍霁见他侧颜如常，不禁又牙痒，用肘压了他的衫，说:“转头。”

&esp;&esp;净霖衣套了一半，回过头来。苍霁想也不想地就是一口，狠狠亲在他唇角，硬是亲出了气势。

&esp;&esp;“我要跟你玩儿更多次更多事。”苍霁说，“我不要别人。”

&esp;&esp;净霖唇上微红，眼角都似要晕开些红色，他道:“不吃我了吗？”

&esp;&esp;“我与你在一起，不吃也能得乐趣。”

&esp;&esp;净霖系紧扣，起身说:“那么无趣时，还是趁早吃了吧。”

&esp;&esp;苍霁见他要出门，便横身说:“你腕间系着我的灵，离不开十步。”

&esp;&esp;净霖回首，说:“起身吧，事儿还未完。”

&esp;&esp;阿乙忐忑地咬着包子，对净霖后颈上明显的齿痕无法视而不见。他自戳双目，在原地跺脚，说:“邪魔已除，小爷也要自己逍遥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esp;&esp;苍霁颇为惊奇地说:“门在那头，你怎还在？”

&esp;&esp;阿乙怒目而视:“小爷助你涨了这么一程修为，你还赶我！”

&esp;&esp;“所以昨夜没将你扔出去。”苍霁眺望王宫，“如今老皇帝死了，后续如何？”

&esp;&esp;“他儿子无数，随便挑一个也能成事。”阿乙擦净手，说，“我昨夜已按照净霖的意思，将信递给了那楚纶。只是他如成了阎王

&esp;&esp;黄泉路铺彼岸花，石板蜿蜒于葱郁红浪间。此处天光晦暗，迷雾丛叠，听得见鬼差自中渡各地赶赴回来的锁链“哗啦”声。无数戴着枷锁的亡魂沿路游走，哭声幽咽，似如淅沥湿雨一般缠覆在耳畔。花间叠筑眺望塔，每十步便设一鬼将守卫，锁链重重牵扯成网，让步入此路的亡魂无处可逃。

&esp;&esp;净霖面若薄纸，气息全无。他一手握棒，一手牵链，锁着苍霁随魂混入。苍霁脸戴面具，步履缓慢，移动间顾盼张望，尽情打量。

&esp;&esp;“这个地方挑得好。”苍霁微弯上身，在净霖耳边说，“下来之后深陷沟壑，两侧皆是支撑中渡一界的千年坚石，唯有花海一路能够通畅来回。普通人下来了，怕就再也上不去了。”

&esp;&esp;“生死已于关卡前了结，普通人走到这里，已经死了。再往前走半个时辰，便是离津口。”净霖用手肘向后轻撞他一下，“你阳气外漏了。”

&esp;&esp;苍霁推了推面具，问:“怎么左右亡魂，皆要戴面具遮挡？如若抓错了人，岂不是觉察不出。”

&esp;&esp;“人命谱上记载详细，鬼差拿人之前便先要验明正身。”净霖说，“从前是不戴面具，可先前的阎王爷叫人吃了，新任的这位怕遇见形容凄惨的鬼会昏过去，便叫鬼差引魂时颁送面具。”

&esp;&esp;苍霁说:“天下笑谈，当阎王的竟然怕鬼。他这般，又是怎么当上阎王的？”

&esp;&esp;“因他爱吃，原本闭关于黄泉壁下，醒时腹中饥火难耐，嗅见离津鬼火炊烟，便一口气吞饮了黄泉千万亡魂，连阎王殿都吃了一半。”净霖转念想起什么，转头对苍霁谆谆告诫，“进食谨慎。”

&esp;&esp;苍霁奇怪地问:“可是能吞天地万物的不是龙吗？怎么他也行。”

&esp;&esp;“他只是吞下垫腹。”净霖说，“找到能吃之物后再将亡魂与阎王一并吐出来。”

&esp;&esp;可怜老阎王一直勤勤恳恳，自黄泉分制后便闷头从鬼差做起，一路苦干业绩，做了近千年的差使，终于得了九天境提拔，得以任职阎王。谁知没做几百年，便被人没头没脑地吞入腹中，裹着唾液又呕出来，一时间情难自已，悲愤交加之下弃官而去。九天境中无人肯降尊纡贵，一来二去，便罚这吞人又吐的妖怪坐镇黄泉，成了新阎王。

&esp;&esp;苍霁摸着喉结思量道:“一口气能吞掉离津四万三千只亡魂，这人原身是什么？竟有这般大的胃口。”

&esp;&esp;净霖说:“他原身很凶猛，离津特砌其原身石像以警后人，你见得他也会怕的。”

&esp;&esp;苍霁问:“比我还要凶？”

&esp;&esp;净霖颔首，苍霁便愈发好奇。他俩人随着亡魂长队又走了半晌，听得河水湍急流动的声音，苍霁终于望见离津渡口的全貌。

&esp;&esp;彼岸花海浪涛摇曳，只见一方城池盘踞迷雾红芒间。河道中通贯彻全城，舟船并列车马，各色灯笼繁复悬挂，笼罩在千万亡魂头顶，犹如星河浩瀚。临河楼阁挂着珠玉小帘，听得琵琶铮铮随水流。街市亡魂如潮涌动，那能渡魂前往阎王殿的小舟窄之又窄，两列鬼差臂盛名帖，叫一个走一个。可是此处已屯积数万亡魂，按照这般的速度，叫上五百年也叫不完。

&esp;&esp;苍霁转眸，又见城中高耸而立着一只石雕。那石雕前肢垂胸，双爪磨砌的锃亮。后腿弯立，挺胸抬头，以一方凶兽的悍然之态眺望远方，想必就是净霖口中的阎王原身。

&esp;&esp;在其身姿照应之下，苍霁不禁自愧不如。他用胸膛抵着净霖，俯首磨牙。

&esp;&esp;“就是一只伶鼬？！”

&esp;&esp;苍霁被净霖诓了一回，不肯再轻信他的随口之说，只将这人紧紧攥在手心，与他并肩而行。

&esp;&esp;“这里这么多人。”苍霁抬手推起面具，“又无气味牵引，我们如何找到千钰？”

&esp;&esp;“千钰要寻左清昼，只能守在渡口。”净霖轻拽着手，带着苍霁前行。

&esp;&esp;渡口游魂排成长龙，唱名的鬼差嗓子干涩，退下来舀了碗水喝。他方坐下，便嗅得浓郁肉香，转头见不远处的摊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个打开油纸，卤肉油花摊在桌面，引得半条街的亡魂都露了贪吃鬼脸，只是畏惧其中一人鬼差打扮不敢上前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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