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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实的梦境（第2页）

四年前，午绘晴的第一个正式课题就是在社会科学院，同样的盛夏，同样的路边郁郁葱葱的树。

算起来好几个学期，他每晚都在这铁门外大树下等着绘晴下实习回学校。

对心情和生活风格一贯平静的晁亮来说，绘晴人如其名，让他的生活多了无法量化的绘声绘色的生动，添了数不清多少晴朗明媚的色彩。

偌大的校园，形形色色的同学，对晁亮来说，只有午绘晴和他有关。

热到模糊的视线里仿佛还能看到绘晴的齐刘海被风吹成两瓣，笑着从大楼里向自己跑来的样子。

越跑越近，画面也越来越稀释。

晁亮即使在“梦里”也还是会嗤笑自己的不争气，四年了，还得回忆多少遍你小子才能别再想到她啊。

任凭怎么在心里责骂自己，午绘晴的样貌都还是可以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在“梦中”，晁亮记得自己熟练地做好保卫处登记，径直闷着头向社科院约定的办公室走去。可能因为还是午休的时间，17楼的走廊安静昏暗。许多办公室都轻掩着门，往里看去，窗帘严丝合缝，一些工作人员趴在桌上小憩。空调冷气配上一个小毯子，任谁都能睡过去。

晁亮放轻了脚步，如约来到跟教授约定好的实验室前。梦里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他稍稍推开门，环顾室内，发现并没有人，只有计算机桌面仍然亮着，黑色界面上绿莹莹的代码一串一串跳动，看起来像是还在跑程序的样子。

晁亮自顾自地靠着电脑附近的椅子坐下，随手将原本挂在椅背上的小毯子放在自己腿上。不是有意盖着，他只是习惯性地事事周到，不愿压倒别人的衣物，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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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职业道德，未经允许，他也没有细看正在运行的电脑上，究竟什么程序什么代码暗自滚动。

空调微风，云朵似的柔滑的毯子，晁亮在这场“梦中”依然觉得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头点了点，梦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恰好定格在绿莹莹的电脑桌面上，便被这终点站的提醒给唤醒了。

过分真实。

晁亮站在等待反方向的站台上，细细品味着梦里的画面，他心里突然有个唯心主义的念头，该不会等会儿去社科院，会见到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画面吧？

这样无厘头的念头一闪而过，便被他自己嗤笑着否定，如果是午绘晴在，定要又嘲笑他超现实电影看多了。

只等了一会儿，晁亮再次踏上了去往社科院的地铁。

从终点站坐到社会科学研究院也没多少站，他对这趟地铁十分熟悉。

以前接送午绘晴时，不知道来来回回坐了多少趟。

午绘晴刚进大学没多久就找了社科院的实习，她心心念念的职业归宿从迈进校门起就没有变过，这也是她无数魅力中的其中一个。

从终点站坐回去也就六站，晁亮这次索性靠在了扶手上，路程不长，可不能再睡过站。

“下一站，悬松路。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右边车门下车。”

晁亮无所事事地刷着手机，广播里报出悬松路的站名时，他留了个神。切到微信点开教授的对话框：

“老师，我还有一站地铁就到，10分钟。实在不好意思。”

悬松路下一站就到社科院了，越逼近社科院，这几个站名他越是印象清晰深刻。

“下一站，汇泉路。……”

等等？

哪一站？

汇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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