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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可那夜雨中，你分明唤出了咽泉残影。”

&esp;&esp;净霖余光只能看见苍霁的胸口，他说:“我以为那是得你助力。”

&esp;&esp;“我助你之前它便已经在了。”苍霁说，“况且你我灵气并非一道，我的灵气哪能助你修筑本相。”

&esp;&esp;他说到此处，见净霖转过头来。

&esp;&esp;“不对。”净霖说，“你进来时，我并无抗拒之感。”

&esp;&esp;苍霁微愣:“进去？”

&esp;&esp;净霖反手擒住他的手腕，拉覆在前腹，认真地说:“这里啊。”

&esp;&esp;发梢的水珠滴溅在手上，苍霁掌心贴拢着那一处，触感细腻。他心知净霖在说什么，却陡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esp;&esp;“你进到这里。”净霖说，“我既不难耐也不痛苦。两股于灵海相聚，恰如一人之灵。当时不及细想，这世间哪有这般融洽的。”

&esp;&esp;“你进来时我也不痛苦，早在我没下口之前便知甘甜，入口后更难戒除。醉山僧便让我很不舒服。”苍霁喉间沙哑，他喉结滑动，顿了整整两个眨眼，才说，“……但你再不放手，我便要痛苦了。”

&esp;&esp;迷雾

&esp;&esp;净霖穿上衣，暧昧缱绻不散，在氤氲间缭绕周身，使得他也有点喘不过气来。屋内就着热水变得湿热，苍霁推开窗才驱散几分。

&esp;&esp;苍霁指腹摩挲，像是要把适才的温度和触感都抹干净，然而胸腔里鸣响难抑，摩挲也逐渐变出点回味的意思。他眺望窗外，视线被破院墙阻隔，正待说点什么，便见床下藤椅上翘着二郎腿躺着阿乙。

&esp;&esp;阿乙摇晃着，说:“你们在里边说什么进来出去的，我怎一点也听不懂。”

&esp;&esp;苍霁伏窗，烦道:“听人墙角，再打你一次也该受着。”

&esp;&esp;“呵。”阿乙嗤之以鼻，坐起身，说，“倒是有一句我听明白了！你吃了净霖，还吃了醉山僧的灵气是不是？”

&esp;&esp;“食灵填腹。”苍霁说，“你不是知道吗？”

&esp;&esp;“可小爷不晓得你还能吃醉山僧啊！”阿乙急忙说，“这便好了，日后你跟着我，别跟着净霖。我带你上天入地，吃个饱！”

&esp;&esp;“趁早滚蛋，你如今都不够爷爷塞牙缝的。”苍霁回头看净霖，说，“你跟你阿姐互通过灵气吗？”

&esp;&esp;“我们一脉相承，自然可以了。”阿乙随着他望过去，“但你与净霖不能吧。你们一个是人，一个是妖，哪来的相通之处，除非是血肉骨亲。”

&esp;&esp;“说不准。”苍霁说，“我跟净霖真是兄弟。”

&esp;&esp;“你说父子我还信一些。”阿乙说，“即便是兄弟，净霖的兄弟都是不通血缘的人，不过同为君父的养子罢了。父子嘛……”他恶意道，“虽未听过临松君有什么艳闻，但依我之见，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有也会藏得严严实实。你跟他同住山中那么久，他不养别个，偏偏养你，还真说不准！”

&esp;&esp;苍霁当即给他后脑勺一掌，说:“他长得像我老子？！”

&esp;&esp;“那你到底想我如何作答！”阿乙平白受了一掌，龇牙咧嘴地抱头，怒道，“若真是父子还巧了！见着你们如今这等不正经的关系，那可是乱……”

&esp;&esp;净霖斜睨他一眼，阿乙顿时息声。他心里腹诽暗骂，嘴里也不敢再乱说。于是只肯冷声问:“所以如何？到底愈合没有！”

&esp;&esp;“碎处已填。”净霖手贴小腹，见着苍霁，又记起刚才的情形，便不动声色地垂下手，说，“灵海交融于腹部，本相生筑于心口。我虽已愈合了灵海缺损之处，却本相未显。你可曾听过浮梨说过什么？”

&esp;&esp;“我阿姐也不知道。”阿乙说，“天地间得入大成之境的人似如凤毛麟角，即便阿姐想替你探查，也探不出所以然。只是你在山中时，仍需入眠凝神，现下还需要吗？”

&esp;&esp;净霖说:“入夏之后，便不需要了。”

&esp;&esp;他与苍霁才出山时，被咬一口都需睡上几日，后来冬林一案中，因入铜铃幻境，也需睡上几日来恢复精神。但自入京都之后，此等情况少之又少。

&esp;&esp;“可见这是循序渐进。”阿乙说，“不知不觉啊。”

&esp;&esp;“还有一事。”净霖在窗边站定，对他二人说，“我尚未进入大成之境。”

&esp;&esp;苍霁尚且如常，阿乙却如同被针扎到似的跳起来，惊愕道:“没有？那你如何活下来的！”

&esp;&esp;净霖见天际已经泛白，只说:“我亦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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