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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1页）

&esp;&esp;譬如说此刻，穆明珠便觉得他心情不是太好。

&esp;&esp;她把萧负雪那封信缓缓收入袖中，口中笑道：“说吧，方才本殿与萧渊的对话，你又听到了多少？”

&esp;&esp;

&esp;&esp;方才穆明珠与萧渊谈话之时，齐云远远跟在后面，却也已经足够听清关键的字眼。

&esp;&esp;譬如“萧负雪”、“亲笔信”等语。

&esp;&esp;然而此时见穆明珠问起，齐云垂眸，只低声道：“臣不曾听清。”

&esp;&esp;“哦？”穆明珠不是很相信，看他一眼，也无意追究，转而道：“本殿已经上书母皇，请她遣特使前来，接陈立、赵洋等人回建业。”

&esp;&esp;齐云跟在她身边，安静听着。

&esp;&esp;穆明珠又道：“这两人你都审完了吧？朝廷的特使已经在前来路上，明日便至扬州城。”她顿了顿，又道：“不过特使并不入城，咱们只将人送出去。”

&esp;&esp;母皇有意在此时与她维系一种微妙的平衡。

&esp;&esp;齐云微微一愣，道：“明日？”

&esp;&esp;“怎么？”穆明珠道：“你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去审讯吗？”

&esp;&esp;赵洋早在十数日前就落在了齐云手中，拷问之下，腹中已是连渣滓都不剩。

&esp;&esp;“陈立身上还有别的事儿？”穆明珠问道，“你还没审完他？”

&esp;&esp;齐云眸光转深，想到那日长河之畔，他追到陈立身后时，陈立将他错认成他父亲的情形。

&esp;&esp;陈立身上的确还有别的事儿。

&esp;&esp;当初大梁骑兵南下，他的父亲被世家胁迫，不得不入北府军，而后离奇死去。

&esp;&esp;那一役，陈立作为老将陈泰的儿子，也曾在场。

&esp;&esp;至少，陈立在北府军中见过他的父亲。

&esp;&esp;不过，这些与穆明珠想要知道的内容无关。

&esp;&esp;齐云仍是垂着头，低声慢慢道：“再审第二遍，总是更准确一些。”

&esp;&esp;穆明珠点点头，只是她跟母皇现下也是各自谨慎怀疑的局面，在扬州多拖一日，便会让母皇的疑心更增一分。

&esp;&esp;“你只管审着……”穆明珠思量着道：“本殿尽量给你争取时间。”

&esp;&esp;“是。”齐云轻轻应下来，不着痕迹抬眸看了她一眼，却见穆明珠神色凝重望着脚下的路、并不曾留意他的视线。

&esp;&esp;“殿下。”樱红从不远处迎上来，似乎已经久候了。

&esp;&esp;穆明

&esp;&esp;珠便对齐云一点头，道：“你去忙吧。”

&esp;&esp;齐云应声退下，离开的时候正听到樱红向穆明珠汇报的声音。

&esp;&esp;“殿下，扬州城花楼中的那些侍君，其中容貌姣好又多才艺，且愿意往宝华大长公主府上去的，共有五人。现下送出，正好赶得上宝华大长公主的寿辰……”

&esp;&esp;他脚步放缓，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思考，忽然涌上心头。

&esp;&esp;公主殿下这些惦记着宝华大长公主的举动，究竟是因为宝华大长公主是她的姑姑，还是因为宝华大长公主手握北府军三分之一的虎符呢？

&esp;&esp;倘若他也能手握兵权，殿下是否也会把他放在心上，记得他的喜好，承认与他的关系，而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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