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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卖笑节目（第2页）

主持人假装好奇地问。

“哎呀，这就是我家乡的名小吃对饼呀，好好吃，好好吃哟！”

女演员假装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尽管早已没有了家乡的口音，但看在家乡人给的一大笔家乡钱的面子上，该装还得装呀。

就这样，一个不露声色的广告就算是完成了。

“对，吃对饼吧。”

终于，打定了主意，这就是广告的力量，明知是套路还是会进套的。

我急不可耐地钻进了一个小小对饼铺。没想到，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个香艳的女人，从而开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其实，对饼是一种类似于肉夹馍的小面饼，又像河间的驴肉火烧——

一个小小的面饼，中间夹肉，但比这两种著名的小吃还要香酥些。据我这个文史记者考证，对饼这种小吃是由一对苏姓父子发明进而带到宝日浩特的，源自清廷御膳房的卤肉。

很多年以前，对饼里夹的只是上等的卤猪头肉或猪肉，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花样，比如夹牛肉，夹火腿肠，夹青菜等等，更不像现在这样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夹碎肉或边角料的叫普通对饼，夹好肉的叫精肉对饼。

记得大约在二十年前吧，山炮的我第一次从黑水镇的一个小山沟来到宝日浩特这样的大城市，听说对饼好吃，便勾起了馋虫，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走了进去，张嘴就问有没有对饼。哪曾想到，店主人对我这个愣头青不但不理不睬，甚至白眼以对。结果，对饼没吃上，还讨了一个没趣，只好从那家小店里灰溜溜地跑出来。

几年以后，随着见识的增多，我才逐渐明白这样的一件事儿做得有多么的可怕，没被揍死就算天大的便宜了——

那是一家抻面馆子，招牌上写的是挺大的蓝字！读到这里，你懂了吧！

如今，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伙子了，对于这样一个城市也早已摸了一个底儿掉。

走进的这个对饼铺是一个老字号，名号“南城”。听说，南城对饼铺的老板挣了大钱以后，竟然跑到五台山的一个庙里出家了，将全部的生意都交给了他的媳妇打理。

南城对饼铺的铺面不太大，在一座名为“凯悦大宾馆”的最底层先租后买了一个临街商厅，不足一百平米的样子，二十几张简易的餐椅和餐桌，还有两个包间，也就是雅座。

在这座小城，对饼一般是当做早餐的，所以晚上的食客很少。我在靠窗子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耐心地等服务员上前招呼。因为这家小店名气在外，白天客人很多，所以一到晚上，服务员不耐烦了，巴不得一个客人也没有，以便能早点儿打烊回去睡觉。

没想到，就在这时，我却发现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俗话说，店大欺客，其实店小也欺客，谁让咱没有眼力架了呀。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小胖墩儿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一边打着长长的哈欠，一边问我想吃点儿什么。我连忙说来两个普通肉的对饼和一碗清汤。小胖墩儿一听，这吃得也忒寒酸了，清汤还是免费的，便摆出十分不屑的架式，撇了撇瓢把子似的嘴巴子，随口丢下一句“等着”，然后拧着两片看着就肥腻得不想下咽的大腚朝着后厨走去。等呀，等呀，当我看到那个小胖墩儿端着菜盘已经第三次走进那个小包间时，终于鼓足勇气，问了一句：“能不能快一点儿？”那个小胖墩儿白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让人有了呕吐冲动的话——

“瞅啥瞅，催啥催，没看到本美女在忙吗？上炕暖被窝儿也得等一会儿呀。”

一听这话，哭笑不得，没有办法，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已经交上了七元巨款的饭资，痛失主动权，只能再等等，再等等吧。

窗外，有一片空场，是凯悦宾馆的停车场。

此时此刻，正是宾馆生意最火爆的时间段，很多的男男女女在忙着开个房间“临时休息”，出双入对，偷偷摸摸，乐此不疲。

最近这几年，宝日浩特市的各种宾馆如雨后春笋般的挺地而起，林林总总，大大小小，遍布大街小巷。

作为一个人口不过百万，旅游黄金季不过三两个月的塞外小城，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这个馆那种店呢？靠什么赚钱呢？其实，只要看看广告牌上的内容就明白了——

WF上网，每小时五十，二十四小时热水，安全可靠，等等诸如此类的。

正如理发店不理发一样，旅馆也早已不再是单纯为旅人而存在的了，更多是为“临时”服务的，强调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宾”吧。

只要有一张床，不管是单人还是两人抑或是三人的，每小时就能收费五十到一百元，如果档次能更高一些，还可以收更多的钱儿，简直是无本的买卖。

据说，宝日浩特市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宾馆而不是旅馆，与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儿有关。

坊间传言，在十几年前，“临时休息”时只提供一张床和一间仅能容得下一张床的小黑屋，而且没有招牌，大多隐藏于市井的某个不起眼的小小角落里。

那一年，正是宝日浩特市要将招商引资进行到底且不计后果（注：这两年开始计较后果了，但大多只停留在电脑屏幕上）的阶段，有一个商务考察团入住了本市最大的那家宾馆，也就是由公家出资开办的市宾馆，即上个世纪的招待所。

有商务考察团来了，招商部门当然是乐开了花，吃好玩好游好陪好，忙得不亦乐乎。

话说这天晚上，公安部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照例到市宾馆查房，发现有几个考察团的成员忙了一天的工作，累了，正在和几位热情似火的MM在床上“临时休息休息”，解解乏，便不问青红皂白地依法进行了处罚。

结果可想而知，彼次招商引资宣布泡汤，所有的招待工作和马上要到手的政绩付之东流。打那以后，宝日浩特市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公安机关不要到市内各大宾馆查房。后来，又推而广之，公安机关不得到高档娱乐场所进行抽查抑或叫突击检查。除此之外，为了更好地招商引资，政府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科局级的职能部门——

保护经济环境办公室，简称“保经办”，奉劝您可千万别往歪处想！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笑，因为我想歪了，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以掩饰一下突兀的表情。

这时，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儿出现在窗外的灯影儿里——

一桩惊天的命案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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