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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军明有些看不过去了,刚想上前阻止,就看天战翻身下马,猛的攥住南屠人的手,说:“够了。”天战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实际上力量极大,又是男人,费了些力气就把处于狂暴状态下的女南屠人的手指掰开了。那女人不甘心,挥手向前,看起来竟然是要扇天战一个耳光。天战一偏头,躲了过去,旁边的翻译说:“首领说,‘你不是要把这个狗皇帝给我处置吗?’”天战皱眉,很不耐烦的说:“是,但是刚才封狼不愿意杀了这皇帝,你想怎么样?”女人粗喘着,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再说话,突然狠狠的踹了那皇帝一脚,大骂了几句,那皇帝满眼的恐惧,一声不吭。沈军明被那孩子的软样弄得连可怜的心情都没有了。天战看了一眼沈军明,又看了一眼雪狼,翻身上马,右手高高举起长剑,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样吸引士兵的注意力,缓缓张口,嘶喊道:“明日,天战要在黛陶国皇宫里处死黛陶国的国君。那些妄想夺取大琨琨脉的人绝不会如愿,若想如愿,定然要踩着天战的尸体过去——上苍站在我大琨这边!”一瞬间,天战的声音将战士的斗志点燃,天战挥手将那长剑放到剑鞘里,牵着马,眼神冰冷的顺着街道的南边走,对士兵们说:“把黛陶国的国君押送到皇宫里,不允许出任何差错。”胯下的战马威风凛凛的迈着步伐,桀骜难驯,天战就这么睥睨着身下的人,瞥了女南屠人一眼,淡淡的说:“这皇帝由我处死,你要来看一看吗?”翻译飞快的对女首领说着什么,突然看到那女人眼神亮了亮,猛地拽住天战的战袍一角。“首领说她要去。”翻译说。天战挥了挥战袍,将女人拽着他袖子的手甩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说:“沈军明,你也来。”说完牵着马,身后簇拥着士兵,向皇宫走去。天战骑马仰首时的样子,真的有些像是神话传说中的战神。沈军明淡淡的:“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回头寻找雪狼。雪狼在离他不足五米的地方冷淡的看着这场闹剧,见沈军明看他,也就抬起头,看着沈军明。沈军明唤他:“走吧?”雪狼却不说话,径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轻轻瞥了沈军明一眼,那眼神好像有很多话要和沈军明说,但是最终一个字也没说。沈军明愣了。他已经适应了雪狼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的感觉了,这么突然的一下子,让沈军明觉得怪怪的。雪狼并没有跟着天战,而是脚步轻快的向着城外跑去,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有些困惑。沈军明盯着雪狼,一直到狼的背影跑得很远很远,远到看不见的时候,才收回了视线,看着天战的军队将前方的道路开的很大,想了想,跟着走了去。这个比喻很不到位,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沈军明看着旁边的居民惊恐的看着天战的大部队,觉得天战简直就像是横行霸道的流氓地痞,从沈军明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天战倔强挺直的背影,还有高高梳起的长发。越向前走,人群越是稀少,慢慢的开始有些严肃的森严,沈军明来到了那个自己曾经到过的森林附近,远远望去,一栋威严的建筑耸立在平地之上,朱红色的漆料也显得有些冷清。黛陶国的国君一看到这建筑就开始流眼泪,毕竟是孩子,被吓得连挣扎都不敢挣扎,喉咙哽咽的差点把自己给噎死,也不敢发出声音。天战的战马喘着气走到那城门底下,天战扬起手中的剑,只用力挥了一下,上面架着的横木就被抬起。胯下的马匹用头顶了顶,只听‘吱嘎——’一声,门就被推开了。门在被推开的瞬间,士兵们爆发了热烈的呐喊声,只有那皇帝默默地流着眼泪。天战的战马被拽着转了个身,天战冷淡的看着身后的士兵一眼,张口,淡淡道:“——攻城。”随后转过身,只听马匹‘踢踢踏踏’的向着宫城内走去。虽说是攻城,但是里面其实已经是空无一人了,里面没有暴力的痕迹。沈军明想,大概这黛陶国的国君一早就听说过天战的名字,一听他来了,还把祭司给掳走,其实是连夜从皇宫里跑出来逃命了吧?他原本对那个孩子还有些同情,现在却也有点鄙视的感觉,加上那孩子这么小就能下狠手折磨其他生命,沈军明这样手上有不少人命的人,不会觉得害怕,只是隐隐觉得,要是天战杀了这个皇帝,有些残忍。天战不可能知道沈军明的心思。他骑着马四处寻找空旷的地方,让人把黛陶国的国君绑在了正中的一个石柱上,因为绑的太过于用力,那孩子的脸都紫了。天战从袖口里摸出了什么东西,沈军明眯起眼睛一看,那竟然是一支镶嵌白羽的短箭,极短,看起来有些像是小孩子拿着的玩具箭,但是顶部异常锋利。天战焦躁的走了两圈,慢慢来到了那帝王的身边,沉声说:“对不起,你这次再也躲不掉了。”小孩儿哭的满脸通红,大吼大叫的说:“你别杀我!我告诉你关于陆天知的秘密!我——”他还没说完,天战突然淡淡的说:“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小皇帝被天战突然露出来的凶狠的表情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此刻天战已经支起身子,淡淡的说:“大琨国士兵的命,我要你血债血偿。”沈军明看着天战冷淡却执拗的表情,一瞬间也就明白了。那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露出的表情。天战他,其实比谁都懂生命的重要,比谁都尊重生命。沈军明看到天战拿着那支箭,缓缓地凑到小皇帝的嘴边,逼迫他伸出舌头,刺伤了皇帝的舌头,将他舌尖上的血融到手上拿着的器皿里,兑上浓墨,似乎是要写字。果不其然,在那小皇帝哭喊的时候,周围的士兵递给了天战一支狼毫。天战看着手上的毛笔,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叹息着说。“天祭。”天战一字一顿的说,“恰逢其会。”一向吵闹的女南屠人变得异常安静,似乎也被天战复杂的情感所影响,垂着手,看着天战一点一点蘸墨,在小皇帝的脸上、脖子上画着奇怪的字画。沈军明听到女人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奇怪的是,他竟然听懂了女人的话。她好像在说:“好。”拥抱。沈军明觉得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看的无趣,加上觉得天战有些欺负小孩子,所以只是靠着城门,想着干脆走掉,去找狼好了。沈军明看着那头被称为封狼的狼一脸宁静的站在女南屠人身边,冷冷的看着那小皇帝被刺的舌头流血,没有任何表情。沈军明看了一眼封狼被打的混浊的眼球,叹了口气。眼睛和牙齿都是狼的生命,这小皇帝也是自作自受,玩什么不好,非要玩狼。如果那皇帝要是敢动七杀一根毫毛,现在磨刀要杀他的就不是天战,而是沈军明了。沈军明被那小皇帝的惨叫弄得头疼,想了想,竟然从皇宫里遛了出来,他对杀人不感兴趣,只想快点来到狼的身边。虽然狼对他说要在外人面前疏远他,但是只要旁边没有外人就行了吧?沈军明抿了抿唇,想到了雪狼竖起的耳朵还有明亮的眼睛,身体又是一热,头脑里死死想着雪狼,希望狼能知道自己在找他。然而沈军明跑了半个时辰,从城内跑到了城外,也没有找到雪狼。城外的蚊子‘嗡嗡’的聚集在草地密集的地方,沈军明害怕雪狼被这群蚊子给叮坏了,撑着膝盖,大喊。“七杀——”草原上回荡着他的声音,但是没有人回应他。沈军明正奇怪呢,也不怕被叮了,没有方向的随便走着,在路过一个小山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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