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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主动提出开车送我们回农场上,她的晚间工作和克拉克以及其他人一样被格斯取消了。
海莉和山姆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在经历刚刚这一切后,海莉不想一个人回家,她宁可跟我们其他人一起挤在格斯借给她姐姐的这辆旧卡车上、折腾着在镇上绕一大圈。
“她脸色看起来好阴沉,”我坐在角落里发呆放空自己,耳朵却无视我的意愿、自顾自捕捉到了山姆对克拉克小声说出的悄悄话,“她刚刚和你说什么?她丢了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我也很想知道。
我花了那么大力气,在克蓝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顺水推舟下才好不容易从费伦大陆来到蓝星,阿斯代伦是怎么靠自己就联系上我的?
是拉斐尔在暗中帮忙吗?拉斐尔在从上一个世界顺利脱身以后究竟进行了何等程度的学习?
——难道他找到方法成功驯服了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迪精?
拉斐尔有无数种通过折磨来使他的奴隶屈服的把戏,一想到这点,我都忍不住想为那个落入他手中的迪精祈祷。
他在帮助阿斯代伦找到我的过程中对阿斯代伦表现得越亲切,越在知识上倾囊相授,我就越感到可怕——
魔鬼从不做亏本交易,他只会赚得盆满,把受害者敲骨吸髓,直到那个可悲的生命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时再把对方的灵魂拿走以折磨取乐。
或者更糟,连被折磨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了拉斐尔晚餐后的小点心。
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我的额角,我沉浸在糟糕幻想里的思绪被惊得小跳了一下,但随之传来的温暖触感告诉我那是克拉克的手指。
——他刚刚把我的一缕头发整理到了耳朵后面。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他对我说,“有我在,你只为我一个担忧就足够了,笑一笑,好吗?”
“……我现在笑不出来,克拉克。”我叹了一口气,拒绝了克拉克的要求,他看起来有点失望,直到我们停在农场外围的土路上都在像个索要零食被拒绝了的小狗一样盯着我看。
他不知道有魔鬼参与进来的失窃是怎样一种感受,我不责怪他。
运气好的话,他今晚就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以牺牲我的重要之人为代价。
farmer在屋里听到门铃声给我们开门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在看见门外一大群人的时候多了一分疑惑,随后海莉的一个拥抱则差点把farmer勒得喘不过气。
我悬着一颗心,在其他所有人之前拎着一扎啤酒走进客厅,顺着饭香味传来的地方快步走去——我没能第一时间看见盖尔,却看见了一个小辫子、打扮得像个落魄小说作家的男人。
等等。
这好像就是他?
他上身穿着一件紫色的套头衫,底下是一条松垮垮的黑色工装裤,在腰的一侧还挂着许多充满个性的金属链子,看上去比我还要像一个会打扮的本地人。
盖尔融入现代社会的时间居然只需要一个下午,我想过他会很聪明,却没想到他的适应能力强大到这样一个地步——还是说这世上的所有人类其实都是这样的?走到哪里都随遇则安?
盖尔用木勺敲了两下锅的边缘——直到刚刚他都在搅拌一锅什么东西,闻起来像是加了番茄沙司的肉酱——他扭头从调料台上拿东西,一转身就看见了我。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几秒钟,好像也没认出我是谁,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哇哦”了一声,凑上前吻了我一下。
“你看上去难以置信地漂亮,菲洛希尔。”
我高高悬在胸口里的心因为看见盖尔完好无损极大地平复了,但我按捺住了拥抱盖尔的冲动,以免他因为我反常的举动而担忧。
“你看上去也……”我停住了话头,在脑海里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所以我看起来怎么样?”盖尔一手抓着我刚刚拿回来的啤酒,一手揽着我——他的新发型让他在这么做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像个左拥右抱的花花公子。
“magnifit。”
我摸了一把盖尔的后脑勺,弹了一下他脑袋后面的小揪揪,决心就用这一个词糊弄过去,并打死也不告诉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欠了一屁股债后靠着妻子的微薄工资死活赖在家里不出去上班的小白脸。
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当我和盖尔同时扭头看去的时候,帮忙搬回剩下三扎啤酒的山姆正在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我们。
“嘿克拉克!这是你妈妈没错吧?”他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地问克拉克。
“嗯哼。”克拉克在客厅里回复了他。
“那这个人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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