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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3页）

&esp;&esp;杜窈眼泪早干了。

&esp;&esp;把抽纸丢到门边的储物格里，扭头，留给他一个闷闷不乐的后脑勺。

&esp;&esp;-

&esp;&esp;路程很短，十来分钟抵达。

&esp;&esp;时至秋中寒露。路旁枫叶霜红，枯叶簌簌地扑在地面。踩上，发出清脆的响。

&esp;&esp;杜窈关上车门，轻抿起嘴角，站定。

&esp;&esp;心里乱糟糟像缠上一团毛线，不明白程京闻是什么意思。

&esp;&esp;几十幢不算太高的单元楼林立，有做旧的红漆瓦顶与铸铁的院子围栏。

&esp;&esp;再普通不过的小区，可杜窈却一步都不敢往里迈了。

&esp;&esp;这里明明是……

&esp;&esp;他们一起生活三年的地方。

&esp;&esp;“傻站着干什么？”

&esp;&esp;似乎察觉到杜窈没有跟上来。

&esp;&esp;程京闻右手抄在兜里，形容散漫，转过身叫她，“跟上。”

&esp;&esp;杜窈咬了咬下唇，小步跑过去，跟在了程京闻身边。

&esp;&esp;但几乎不需要他领路。

&esp;&esp;杜窈置身其中，便能在心里数出四五条路线。往左边走，种的应该还是梧桐树，枝繁叶茂。夏季阴凉但傍晚蚊虫实在太多，没有灯，杜窈每次一个人回来都不走这，但程京闻很喜欢，有几次拿虫子吓她，杜窈气得好几天没跟他说话；右边这条小路再拐一圈，有一架秋千，杜窈总是喜欢揪着程京闻给她推几分钟；往前直走……

&esp;&esp;杜窈闭一闭眼睛。

&esp;&esp;思绪回笼，极力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esp;&esp;低头，一眼都不再看程京闻。

&esp;&esp;可即便这样，进电梯，他去按楼层数的按钮，一抬手，便叫杜窈心里准准确确的浮现一个具体的数字。

&esp;&esp;七楼。

&esp;&esp;但明明——

&esp;&esp;明明不可能。

&esp;&esp;与程京闻分手后房子便退了。

&esp;&esp;但出国前，杜窈到底心里有些后悔，还特意去问了房东，能不能转租给她一个人。

&esp;&esp;却被告知已经租给其他人了。

&esp;&esp;长租，近几年都不会再找新的租客了。

&esp;&esp;杜窈脑子混混沌沌地走出电梯。

&esp;&esp;心里一股疑问，“你……”

&esp;&esp;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用力地抿了抿嘴角，把话收了回去。

&esp;&esp;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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