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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这孩子可能是不好意思。”旁边的张姐见他不吱声，尴尬地打了个圆场：“我点了午饭，餐还没送过来，不用麻烦你了。”

&esp;&esp;余医生笑着说好。

&esp;&esp;转过身时眼神却沉了沉，他走到门口，侧脸看了一眼病床上眼神呆滞的年轻病人，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然后离开了病房。

&esp;&esp;……

&esp;&esp;午饭是订的医院统一配餐，前一天预订，

&esp;&esp;中午吃饭后，姜婪和应峤微信视频，商量着晚上去哪里吃饭。从上次应峤忽然被电话叫走之后，他忽然就忙了起来，两人黏黏糊糊约会的时候也少了。

&esp;&esp;应峤这几天脸色肉眼可见地差了不少，接视频时才有了点笑模样。

&esp;&esp;“晚上去吃烧烤吧？薛蒙给我安利了一家新开的烧烤店，据说生蚝和蟹钳面都很好吃。”

&esp;&esp;姜婪正琢磨着晚上得去尝尝，张姐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他顿了一下，对应峤道：“我先接个电话，等下再跟你说。”说着挂断了视频，接通了电话。

&esp;&esp;那头张姐的声音慌慌张张的，没等姜婪说话她就噼里啪啦地连珠炮一样说了一串：“江迟差点杀了人，你快来一趟医院吧，我这边也处理不了这个呀……”

&esp;&esp;“怎么回事？”姜婪一惊，陡然站起身。

&esp;&esp;然而电话那端背景音却十分嘈杂，哭叫声辱骂声还有呼喊声交错在一起，只能听到一团团模糊不清的杂音。张姐有几分钟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姜婪皱眉叫了好几声，才听她又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你快来一趟吧。”

&esp;&esp;说完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

&esp;&esp;姜婪脸色沉凝，迅速拿上钱包，只来得及匆匆拜托张天行帮忙请假和照顾椒图和狻猊，便打车直奔医院。

&esp;&esp;在车上时他打了江迟的电话，却一直是无法无人接听的状态。

&esp;&esp;他心急如焚，只能催着司机再快一点。

&esp;&esp;

&esp;&esp;——情况是在年轻病人的母亲赶过来之后失控的。

&esp;&esp;江迟进退无路地呆立在原地，脸上与年纪不相符的冷静和漠然。

&esp;&esp;身后的病人还半跨在围栏上幸灾乐祸地笑，手里抓着从江迟头上扯下来的外套，像逗猫一样地逗弄着他：“小怪物，小怪物，大家都知道你是怪物了嘻嘻……”

&esp;&esp;他挥舞着胳膊，像演讲者一样对众人激昂道：“快把他抓起来啊！把怪物烧死，不然今天是我……”他神情陡然阴沉下来：“明天就轮到你们了！”

&esp;&esp;“我不是。”

&esp;&esp;江迟陡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挥舞到面前的外套，咬着牙重复道：“我不是。”

&esp;&esp;我不是怪物，也不是精神病。

&esp;&esp;有病的明明是你。

&esp;&esp;为什么那些人不怕真正有精神病的人，却要怕他？

&esp;&esp;江迟死死攥住外套，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攥得发了白。眼神也一点点沉寂下来，戾气笼罩着他的眉眼，使得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阴沉又凶狠。几乎不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esp;&esp;年轻病人似乎被吓到了，他眼神惊恐地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嘴里大叫着：“妈，妈，怪物要杀我，救我……”

&esp;&esp;慢了一步赶到的病人母亲扒开人群，就看到这目眦欲裂地一幕。

&esp;&esp;她像护崽的母兽一样冲向江迟，一把将他重重推开，咒骂道：“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怪物，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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