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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虽然跟着我住，每天还是要跟着我来祖母晨昏定省，到时候留下来陪着祖母说说话也是一样。&rdo;说着，她看了一眼谆哥，&ldo;这样对谆哥也好。他毕竟是男孩子，总不能养在内宅吧？&rdo;贞姐儿抹干净眼泪，点头道：&ldo;我知道了。&rdo;谆哥却嚷道：&ldo;我就要和姐姐在一起玩！&rdo;十一娘笑道：&ldo;又不是不让你们一起玩。只是你们两人都陪着祖母，总得分一个人去陪我吧？&rdo;谆哥听着怔住：&ldo;我们为什么要陪你？&rdo;&ldo;因为我一个人也会害怕啊！&rdo;谆哥嘟了嘴，却不再说什么。十一娘笑起来，蹲下身来和他说话：&ldo;你以后要是想贞姐儿，就到我们那里玩。这样一来，你一下有了两个玩的地方，还不好吗？&rdo;谆哥想着这句话不对，可要说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ldo;要祖母同意才能去。&rdo;&ldo;我们谆哥可真是懂事。&rdo;十一娘立刻表扬他，&ldo;知道要祖母同意，不让大人担心。&rdo;谆哥听了，眼底有一丝笑意。十一娘趁机拉了谆哥的手：&ldo;我们和贞姐儿一起去给贞姐儿选家里的摆设好不好？到时候把贞姐儿的屋子布置的漂漂亮亮的，你说好不好？&rdo;谆哥立刻大声称&ldo;好&rdo;。十一娘就牵着她往太夫人那里去：&ldo;我们要去库房，得跟祖母说一声。不然，祖母会担心的。&rdo;谆哥点头，立刻拉了贞姐儿的手：&ldo;我们去给你挑漂亮的东西去。&rdo;贞姐儿有些担心地望着十一娘，犹豫道：&ldo;这，这可以吗？&rdo;十一娘拿手里的对牌给她看：&ldo;祖母给的。&rdo;贞姐儿看着眼眶红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十一娘去辞了太夫人，由魏紫带着几个小丫鬟跟着去了库房。十一娘在库房前的台阶上就停住了脚步，笑道：&ldo;贞姐儿，这是你自己的屋子，你想怎样布置就怎样布置。我和谆哥在外面等你。你挑好了，列个清单，一式两份，然后让粗使的婆子持了清单帮着搬到我住的地方去。我在外面等你。&rdo;说完，让小丫鬟搬了两把太师椅，和谆哥一左一右地坐了翻绳玩。贞姐站在扇门半开的库房前望着和谆哥笑盈盈玩翻绳的十一娘心乱如麻。因为眼前这个人，原来沉寂的日子好像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这种变化，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而魏紫看着贞姐儿发呆，笑着轻声喊着&ldo;贞姐儿&rdo;。贞姐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忙笑着朝魏紫点了点头，进了库房。十一娘有意不跟着进去的，她不想让贞姐儿去猜测自己的喜好并因此而选择那些摆设。她想让贞姐儿挑选自己喜欢的。她和谆哥正翻绳翻得高兴的时候，有小丫鬟跑过来道：&ldo;夫人，程国公府的乔三太太来了。&rdo;倒把这事给忘了。她跟贞姐儿交待了几句，又哄着谆哥回了太夫人那里，这才带着绿云和红绣回了自己的住处。乔太太穿了件宝蓝色十样锦的妆花褙子，表情依旧那样的矜持。十一娘让小丫鬟端了小杌子给乔太太坐，等小丫鬟上了热茶，这才缓缓地道：&ldo;请乔太太来，一是乔姨娘身体不好，想着你来了，她有个说话的人，病也可以好的快一点。二呢，也是有件事想让乔太太忙着拿个主意。&rdo;乔太太身姿笔直如松地坐在那里，淡淡地笑道：&ldo;不知道有什么事妾身可以帮四夫人的？&rdo;只问问题，却不保证自己一定会帮十一娘。十一娘听了乔太太一番话，对乔莲房的那一点点同情都烟消云散了。她笑道：&ldo;你看，这都快过年了。为乔姨娘的病，太医院的太医看了个遍，问是什么病，只说是身子骨弱，一味地补着。要不，再换个太医来瞧瞧？府里是有规矩的，生病了的人要另居静室修养的，想来府上也是有这样规矩的。&rdo;她说着，压低了声音，&ldo;你年纪比我长，见识也多。会不会是乔姨娘的爹想着乔姨娘，来看她……被缠上了。&rdo;说着，坐直了身子，&ldo;我看，不如换个法子。到庙里去静养一些日子。在佛祖面前，也许这病就好了呢！乔太太，您说呢？&rdo;任乔太太再老练，也被十一娘柔里带刚的一番话说的心惊rou跳。竟然说是被莲房的爹缠上了……岂不是在说闹鬼！她望着眼前这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眼底闪过一丝怨怼，却又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十一娘冷冷地望着她：&ldo;乔姨娘是你一手教大的，这话你去说最合适了。是换个太医来瞧瞧呢？还是就照着现在太医的单子继续吃药？你代我去问问乔姨娘的意思吧！&rdo;说着，端了茶盅。乔太太气得嘴唇直抖，却只能起身告辞，由小丫鬟领着去了乔莲房那里。乔莲房在乔太太进门时就得了消息，正站在门口等，见了母亲，立刻迎上前去：&ldo;娘，您可来了。&rdo;说着，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起来。乔太太看着，满腔怒火就丢到了爪哇地里。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从一点点好不容易养到如今亭亭玉立……她抓住女儿的手，眼角有些湿润地上下打量她：&ldo;你还好吧？&rdo;乔莲房脸上飞起两道霞色。乔太太忙拉着她往屋里去：&ldo;这不是说话的地方！&rdo;乔莲房点头，温顺地跟着母亲进了屋。两人坐到临窗的大炕上，端了茶进来的绣橼一面将茶奉上，一面忍不住满脸喜色对乔太太道：&ldo;太太，侯爷在我们这里连歇了两夜，还和以前一样疼爱我们家小姐。&rdo;说着，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来。乔太太听着目光一亮。乔莲房红着脸嗔道：&ldo;要你多嘴。还不快下去守在门口，我和娘还有话要说。&rdo;绣橼笑嘻嘻地退了下去。乔太太有些迫不及待地道：&ldo;侯爷在秦姨娘和文姨娘那里各歇了几夜？&rdo;乔莲房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脸红得能滴出血来：&ldo;各歇了一夜。&rdo;乔太太听着就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朝着西边揖了揖：&ldo;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rdo;然后望着女儿，低声地道：&ldo;我告诉你说的话，你可对侯爷说了？&rdo;乔莲房声如蚊蚋地&ldo;嗯&rdo;了一声，道：&ldo;我照您的话……说我这是心病……侯爷，侯爷待我和以前一样好！&rdo;乔太太笑起来：&ldo;再不可使小性子了。要知道，男人在外面行事多说违心之言，行违心之事，累得很。回到家里，就想看一张笑脸儿。你好在是遇到了侯爷，要是遇到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只怕抬脚就走，更别说什么恩爱了！&rdo;说着，已语带怅然，&ldo;这里和乔家没什么两样。我们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偏偏你又没有机会见到太夫人，就是有个万一，连个替你申辩的人都没有。更应该万分小心，不可让人拿了把柄才是。&rdo;乔莲房听着直点头，商量母亲：&ldo;娘，我们要不要买通太夫人身边的魏紫或者是姚黄的……&rdo;&ldo;不用。&rdo;乔太太摇头，&ldo;徐家比乔家的规矩严，同样的事，在乔家行，在徐家未必行的通。特别是我们没有那个闲钱。&rdo;乔莲房听着说了一声&ldo;您等等&rdo;，就进屋去开了箱笼，拿了两锭二十五两的雪花银子给乔太太：&ldo;您拿回去慢慢用。&rdo;乔太太看着脸色大变：&ldo;你向侯爷要东西了？&rdo;&ldo;不是，不是。&rdo;乔莲房忙道，&ldo;您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上呢。我没有向侯爷要东西，是上次侯爷来的时候，正好我的珠箍散了，几个小丫鬟都匍在地上找珠子，侯爷当时只说&lso;再去串一串就是&rso;，谁知道第二天就让白总管送了一百两银子过来。我就兑了五十两，正想让人给您带过去……&rdo;&ldo;荒唐！&rdo;乔太太脸色铁青，&ldo;既然是侯爷赏你的，你就照他的话买了漂亮的珠箍戴着给侯爷谢赏才是。把这钱兑了银子是怎么一回来着？&rdo;&ldo;娘，&rdo;乔莲房急急地辩道，&ldo;我去问过了，那珠箍只要三十几两就行了。我每个月还有五两银子的月例，吃的穿的都是公中的，也用不了什么银子……&rdo;&ldo;胡说八道！&rdo;乔太太神色更是严厉，&ldo;你难道就不用打赏下面的丫鬟婆子、你难道就不用把自己好好的倒饬倒饬。要知道，有侯爷才有一切，没有侯爷，你就是有千金万金，那都是空的。文湘莲的倒子活生生地摆在那里，你怎么就没一点脑子。&rdo;乔莲房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ldo;娘在家里也过得清苦……&rdo;乔太太打断了乔莲房的话：&ldo;我一个孀居之人，难道还大红大绿地满头珠翠不成？再说了，只要我给你父亲守一天，他们乔家的人就要尊敬我一天。他们还指望着我给乔家挣一座贞洁牌坊回来呢！&rdo;说着，拿了帕子给女儿抹眼角，&ldo;好孩子，你如今可不是在我的膝下，有什么事都能商量娘。有时候，你也要自己多想想才是。我还是那句老话，趁着罗十一娘年纪还小，你要把侯爷留在你屋里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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