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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来给大哥磨墨吧？&rdo;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十一娘站了起来。罗振兴也是个务实之人。和十一娘一起去了书房。拿到书信，十一娘立刻告辞。罗振兴送她到门口：&ldo;七妹那里，你这些日子常常去看看她。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也苦。你开导开导她，她心里也舒服些。&rdo;&ldo;大哥放心！&rdo;十一娘由宋妈妈扶着上了马车，&ldo;我知道该怎么做的。&rdo;罗振兴点头，目光十一娘离开。王姨娘一直低眉顺目地立在他的身后。一回到荷花里，十一娘立刻吩咐宋妈妈去找白总管，自己匆匆回了正屋。大半天没有看见母亲，一看见母亲，谨哥儿大大的凤眼立刻噙满了泪水的扑到了十一娘的怀里。十一娘笑着抱了儿子：&ldo;你要是能喊我一声&lso;娘&rso;该多好啊！&rdo;谨哥儿就张大了眼睛望着十一娘，一副很困惑的样子。十一娘笑，亲了亲谨哥儿的面颊，温柔地和他说话：&ldo;娘不在家，你听话不听话啊？&rdo;谨哥儿就用小手捂着嘴巴笑，好像在说&ldo;我不告诉你&rdo;似的。十一娘失笑：&ldo;答非所问。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rdo;和谨哥儿在炕上坐了。白总管来了。十一娘把书信给他：&ldo;弓弦胡同那边有些要紧的事，想六百里加更送封信去余杭。我知道侯爷一向公私分明，这件事有些不好办。但还是请请白总管帮着安排安排。&rdo;言下之意让白总管别告诉徐令宜。有些事，本来就是瞒上不瞒下。白总管笑着应&ldo;是&rdo;，接过书信退了下去。十一娘去更衣。她不想徐令宜卷到这件事里去。原以为可以说服四娘，这样一来七娘没有了人支持，有些话也许就能听进去了。现在四娘都是这样的态度，罗振兴让她去劝七娘，忠言逆耳，说不定劝来劝去的，反而适得其反，让七娘反感。你要说往左，七娘非要往右不可……火石电光中，她突然想到了五夫人丹阳。她和七娘不是无话不谈吗？况且她现在的哥哥就是嗣子。对于过继的事，她和七娘应该有共同语言才是……而且五夫人这人虽然有些娇纵，可大事面前却从不糊涂。只要不损害徐家的声誉，自己就算因为娘家的事被她嘲笑两句又何妨？下定了决心，十一娘匆匆梳洗了一番，去了五夫人那里。五夫人正陪着歆姐儿玩丢沙包，闻禀不免有些意外。两人虽然见了面笑吟吟的，可始终像隔了层纱似的，没办法亲昵起来，十一娘更是无事不登她的门。她笑着在门口迎了十一娘：&ldo;四嫂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rdo;又见她只带了个小丫鬟，心中一凛，脸上的笑意却不减，&ldo;怎么没把谨哥儿带过来？我们家歆姐儿就是喜欢和谨哥儿玩。还常常和我说，六弟不像七弟似的，没事也要哭几声。&rdo;既然来求五夫人，十一娘就没准备兜圈子。她五夫人寒暄了两句，道：&ldo;我刚从我四姐那里回来，七娘在四姐那里。&rdo;&ldo;啊！&rdo;五夫人听着又惊又喜，&ldo;这个七娘，枉我天天念叨着她。她来了燕京也不来看我。&rdo;说话间却见十一娘没有一点喜悦之色，她表情不禁微滞，沉声道，&ldo;难道出了什么事？&rdo;十一娘颌首：&ldo;我们进去再说！&rdo;五夫人神色凝重地点头，两人在内室坐下，遣了身边服侍的。&ldo;我是特意去看七姐的。&rdo;十一娘轻声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五夫人。五夫人惊愕地望着十一娘，心情很是复杂。没想到十一娘会把娘家的这些矛盾全告诉她，还请她帮忙出面劝七娘。但渐渐的，她心里又觉有些佩服。听这口气，七娘现在已经有些偏执了。十一娘非常的时候行非常的手段，也算是个有勇有谋的人。&ldo;我们是借口为她洗尘把她请府里来呢？还是我跟着四嫂一起去余夫人那边探望呢？&rdo;五夫人问十一娘。十一娘松了口气。这样说来，五夫人是答应帮她去劝七娘了！&ldo;我们一起去四姐那里看望她吧！&rdo;十一娘道，&ldo;她现在精神不济，请她过来，这个那个的都要打声招呼，我怕她身体吃不消。&rdo;&ldo;嗯！&rdo;五夫人道，&ldo;那我们明天就去吧！我也想见她，和她好好地说会话儿。&rdo;&ldo;那就托付给五弟妹了！&rdo;十一娘客气地向她道谢。五夫人就问起方氏给谨哥儿的见面礼来：&ldo;……是本什么书？哪天四嫂拿出来给我看看。等我们诜哥儿做周岁礼的时候，我也要讨一本。&rdo;&ldo;你哪天去我那里，我拿出来给你看！&rdo;十一娘笑道，和五夫人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徐令宜正和谨哥儿玩躲猫猫的游戏。见十一娘进来，笑道：&ldo;怎么又去了丹阳那里？&rdo;&ldo;七娘来了，跟五弟妹说说。&rdo;她笑道，&ldo;然后我们两约了明天由我陪她去见见七娘。&rdo;徐令宜没有多疑，道：&ldo;七姨现在的情况怎样？我听说朱安平现在人在济南府。&rdo;&ldo;所以等朱安平来接啊！&rdo;十一娘笑道，&ldo;这几天我可能往四姐那里走动的勤一些！&rdo;徐令宜没有怀疑，&ldo;嗯&rdo;了一声，道：&ldo;过几天朱安平要去趟江南。你把她留在燕京，也免得朱安平来了又是一通找，耽搁了去江南的时辰。&rdo;眼看着要到冬至了，朱安平还要去江南，看样子，这件事还挺重要的。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偏偏这个时候闹起了过继的事来。&ldo;侯爷放心！&rdo;十一娘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ldo;还有四姐呢！&rdo;徐令宜没再多问。&ldo;五弟妹和七姐交好，&rdo;十一娘道，&ldo;知道七姐在燕京，她也想来看看。&rdo;那有没有把七娘的事告诉五夫人呢？四娘思忖着，见十一娘没有下文，又不好追问，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邀十一娘进厢房：&ldo;我们也进去坐坐吧！&rdo;十一娘点头。厢房突然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四娘满脸惊愕。十一娘却是松了口气。她就怕七娘当着五夫人什么也不说。现在愿意沟通，事情就好办了。十一娘拉了拉四娘的衣袖：&ldo;四姐，还让五弟妹和七姐好好说说话吧！&rdo;四娘想了想，和十一娘去内室坐了。十一娘怕四娘追问她徐令宜对这件事怎么看，和四娘说起余怡清来：&ldo;……听说新上任的窦阁老对姐夫十分看重，想让姐夫去吏部任给事中，姐夫婉言拒绝了？&rdo;四娘也正为这件事苦恼，见十一娘问起来，立刻道：&ldo;你是听侯爷说的吧？&rdo;十一娘点头。四娘沉吟道：&ldo;那侯爷有没有说你姐夫这件事做得妥当？还是不妥当？&rdo;十一娘笑道：&ldo;侯爷不大和我说这些事。只是涉及到姐夫，所以提了一句。我一直没有机会和四姐说说体己的话，也就没有问四姐这件事。&rdo;四娘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ldo;你姐夫这个人忠厚老实。说窦阁老虽然刚明果敢，持身特廉，却性情狠愎……&rdo;说到这里，嘎然而止，眼底闪过一丝后悔，掩饰什么似的，忙推了推十一娘面前青花盘碟子，&ldo;说这些做什么。新炒的瓜子，你尝尝味道如何？要是觉得好，我等会给你拿点给太夫人尝尝。&rdo;丈夫在闺房里说的肺腑之言，又涉及到庙堂之事，就算是姊妹，也不便口舌相传……四娘平日十分藏得住话，今天却……如果不是这件事对余怡清的影响很大，就是七姐的事让她少了平日的清明。&ldo;好啊！&rdo;十一娘磕着瓜子，和四娘说起家长里短来，&ldo;眼看着要立冬了，家里的事越来越多。侯爷让我把主持中馈的事接过去。我正想着今年的年货怎么置办。四姐这瓜子哪里买的？味道的确是好。我让管事的也去买些回去过年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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