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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张芸显然惊得上身一颤，扫了眼讲台老师，她才小心看向纸条，而后小幅度摇头，把纸条递回来。

&esp;&esp;周菡萏崩溃，扬高脖子查探，林渊坐在那里看书，聚精会神。

&esp;&esp;她这才倾低上身，躲在书堆之后回头，冲着右后方，用气音pipi了两声。

&esp;&esp;齐嘉佳异常敏锐，旋即抬眼，眼神询问，怎么了？

&esp;&esp;周菡萏把纸揉团，做贼般又偷瞟讲台，而后才弹了出去，她力道正合适，“飞信”刚巧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齐嘉佳桌前。

&esp;&esp;她拆纸条，看内容，接着抬眼，口型示意：没——有——

&esp;&esp;周菡萏无力扶着脸，都快哭了。

&esp;&esp;齐嘉佳接着用大拇指指指后方：帮——你——借——

&esp;&esp;周菡萏疯狂点头，抱拳致谢，江湖救急，全靠你了。

&esp;&esp;齐嘉佳把那张字条上的“我”字划去，在下面改成“周菡萏”，又补了一句“如没有，请继续后传，谢谢各位女同胞的关怀！”

&esp;&esp;继而往后传去。

&esp;&esp;心急如焚地观察着后排的动静，和有可能的“救命稻草”进行着目光交流，周菡萏只觉得小腹更痛了，她焦虑地咬着指背，眼圈泛红。

&esp;&esp;好在传到第五节课

&esp;&esp;处理得差不多了，周菡萏从厕所出来，整个学校都下了课，学生如四散的暗夜精灵，笑闹不停，脚步踢踏，穿梭在楼道走廊。

&esp;&esp;齐嘉佳在外面等他，把开衫交给了她。

&esp;&esp;周菡萏接过去，没披外面，也没绑腰上作遮挡，只是扯了齐嘉佳站她身后，自己则动作不自然地下了楼。

&esp;&esp;一前一后，亦步亦趋往车棚走。

&esp;&esp;“你怎么不穿啊？”齐嘉佳好奇问。

&esp;&esp;周菡萏脸蛋还热着：“……怕弄脏……”

&esp;&esp;“林林都不嫌脏，你还嫌自己脏？”齐嘉佳不能理解。

&esp;&esp;周菡萏没吭声，被“男老师”察觉到生理期这件事本身就尴尬而私密，尽管他的后续举动都体贴备至。

&esp;&esp;可依然不能阻止她想要钻进地底，并再难面对他的复杂情绪。

&esp;&esp;一颗心，到现在都提着，无所适从。

&esp;&esp;踩上脚踏车，周菡萏甚至都马后炮地小声嗔怨一句：“为什么借到了还要把纸条夹在书里啊。”

&esp;&esp;齐嘉佳也很无辜：“我怎么知道？田湉夹的，你去问她，我能把姨妈巾抽出来已经是极限操作了好伐。”

&esp;&esp;“好丢人啊。”周菡萏瞥了眼车筐里面的灰色开衫，欲哭无泪。

&esp;&esp;“你光想着自己丢人了，”齐嘉佳无法认同她的脑回路：“林林这么绅士这么细心你感受到吗，提前下课还特意把外套给你，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esp;&esp;“其实……我宁愿他不知道。”

&esp;&esp;“我宁愿在他面前血染江河。”

&esp;&esp;周菡萏：“……”无话可说。

&esp;&esp;——

&esp;&esp;回了家，周菡萏洗完澡，换上干爽的睡衣，浑身那股挥之不去的黏糊感总算得以减轻。

&esp;&esp;把衣服抱去洗的时候，她瞥了眼挂在椅背上的灰色开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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