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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第2页）

&esp;&esp;沈清弦对于这个问题，还真没什么权威性。

&esp;&esp;因为他信奉的是天道，遵行的是世间万物，不停摸索的是“问天”。

&esp;&esp;但心域的顾见深不是，他们唯心而行，探索的正是“自我”。

&esp;&esp;如果是遇到顾见深以前的沈清弦，大概会给奈这样的答复：“没必要有自我意识，超脱于外，浑然于世，才是向天之道。”

&esp;&esp;当然现在的沈清弦更加富有人性了，他不会再做出这样的答复，他……

&esp;&esp;沈清弦问奈：“你觉得什么是自我。”

&esp;&esp;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又很难回答。

&esp;&esp;理论上有着明确的定义，简单来说是自我意识的存在和觉醒。

&esp;&esp;但这同时又极其复杂，存在是什么，又是否真正觉醒？

&esp;&esp;凡世的哲学家们终其一生都在研究着诸如“存在”这种形而上学的问题，可又有谁真正能够研究明白？

&esp;&esp;在沈清弦的眼中，凡人之所以理解不了自我的存在，是因为生命的有限——生前不知，死后不明，那这段存在就成了一个悬在空中的片段，摸得到看得清，却又不能彻底理解。

&esp;&esp;沈清弦并非人类，所以他知道答案：人类之所以困惑，是因为思考的方向错了。

&esp;&esp;与修真界对比，人类的存在是作为一个集体，而非单纯的一个人，他们用延续性的存在创造了更加强大的“生命”。

&esp;&esp;修士是个体的，因为他们的生命可以是漫长且无休止的。

&esp;&esp;但以生命的形态来说，是个体生命强大还是集体生命强大，可真不好说。

&esp;&esp;所以沈清弦尊重人类。

&esp;&esp;在人类的哲学史上，存在、自由意识，这些形而上学的问题是很难找到答案的。

&esp;&esp;奈以人类的思维去考虑这个问题，自然也会深陷其中。

&esp;&esp;奈摇摇头，他自然回答不了沈清弦的问题。

&esp;&esp;自我，奈根本没有自我。

&esp;&esp;沈清弦知道他有，否则顾见深不可能成为奈，因为在某种意义上，顾见深是横跨两界里最“自我”的人。

&esp;&esp;说起来也怪奇妙的，他一个天道的拥护者，有一天竟然会教顾见深这个心域的第一人何为心。

&esp;&esp;如果这就是任务中“绝症”，而这“绝症”又只有他能够治疗。

&esp;&esp;那可真是够为难他了。

&esp;&esp;因为这是在颠覆他的信仰。

&esp;&esp;沈清弦对奈说：“你不是人。”

&esp;&esp;听到这句话，狂战士眸子闪了闪，显然是有些紧张的。

&esp;&esp;他不是人，这是奈来最大的心结，也是“自卑”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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