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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右腿的膝盖,但是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已经没事了。”清水澄一边解释一边连忙把裤腿挽起露出膝盖,把好的差不多的破皮小伤展示给西野七濑看。
惨白的灯光下,清水澄膝盖处的淤青看起来也浅了许多。
西野七濑放下心,但是她好像突然察觉到什么,开口问道:“那么敲门的人呢?是谁?是麻一样吗?”
“是的。”清水澄点头的同时感到惊讶:“诶,娜酱是怎么猜到的?是因为今天麻一样和我们走在一起吗?”
“当然,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澄和麻一样关系进展如此迅速。而且,不只是这样吧。”西野七濑一副名侦探的做派,她聪明的指出问题,话里却留着余地,微眯的眼睛盯着对方,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就是那个犯人,识相点早些自首,不要等到我出手戳破你的最后一丝体面。
清水澄面对西野七濑锐利的洞察,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产生些许愧疚感,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的脑子和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交代:“因为开门后麻一样看着我跪在地上,认为我受伤全部是她的错导致的,所以这两天坚持要陪我上下学”
“我知道了。别人坚持的话,小澄是拒绝不了的,对吧。”
“大概,也许,或许,可能是这样的。”清水澄不想承认自己不擅长拒绝别人的事实,可是事实又证明了她就是不太擅长拒绝别人,只能痛苦的认下。
“不过,麻一样她,真的很温柔呢。”西野七濑继续感叹道,清水澄甚至从她的感叹中听出了一丝羡慕,正当她奇怪于对方的羡慕从何而来时,西野七濑再次开口转变了话题,只是这次却变得颓丧起来。
“所以,娜娜还是落后大家了,不是吗?”
“诶?娜酱是说练习进度吗?这这个吗,毕竟是不可避免的嘛娜酱在大阪上学,东京的大家比娜酱多出几天的练习时间果然,基础的东西还是要多练习”
“嘛,算了,小澄不明白的。总之,练习娜娜也会好好跟上进度的,小澄不用为我担心。”西野七濑打消了清水澄继续开口的意图,只说了一句“我先去洗澡了!”就匆匆忙忙翻出衣物进了浴室,留下还剩着大半的便当,以及一头雾水的清水澄。
西野七濑坐在浴缸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水花,她有点难过。
她自认为是个得过且过的类型,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练习进度落在成员们身后,也不免生出些许不甘,而这,也只是今日她感到难过的一小部分缘由。最让她失落的,是成员们相互之间迅速融洽起来的氛围,这对于团体当然是一件好事,如果她不是那个掉在队尾没有完美融入的人的话。
短短几天,成员们之间相处给西野七濑的感受就已大相径庭,而这只是因为她在与大家共同创造的回忆里缺席了五天。五天,在漫长的人生中短暂得不值一提,可在刚刚集结没多久,正处于团队历史中萌发阶段的她们,五天,便占据了她们之间一半的相处时间。可以预料的是,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横亘在西野七濑与大家之间的“五天”,将会越来越多。
所以西野七濑开始慌乱,开始害怕,开始说一些颓丧的话,却又在理智的支配下压抑住了自己,没有继续向清水澄开口坦白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毕业前不搬来东京的决定自己是同意了的,即便要改变主意也应该是自己和家人商量。
这种事告诉小澄就只是自私的转移自己的烦恼罢了。想到这里,西野七濑愈发自责于自己方才的冲动。
小澄不明白才是不奇怪的吧,明明是小澄在安慰娜娜,明明是娜娜自己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明明是娜娜的问题,言语中却好像把错误都归结到小澄身上,娜娜真是个胆小鬼。
但是,还是克制不住在嫉妒,嫉妒大家的融洽相处,嫉妒大家可以天天都来练习,嫉妒麻一样和小澄突然的关系要好,娜娜,是个自私鬼。
西野七濑沉入水中,没过她头顶的水封闭了她的呜咽,眼眶溢出的泪水也化入水中,滑稽的说,这是免费的浴盐。
当她的脸从水中重新浮起后,西野七濑止不住的咳嗽,拒绝了清水澄担心之下打算闯进浴室的冲动行为,她起身擦干肌肤表面的水珠,穿好衣服,带着微红的眼眶和红扑扑的小脸走出浴室。
有着先前咳嗽的动静作为理由,西野七濑完美的掩饰了自己红了眼眶的原因。她对着不放心的清水澄微微一笑,仿佛之前的诘问和颓丧都是假象,她们轻松的聊着漫画的话题:西野七濑在说,清水澄在听,西野七濑甚至讲到了自己画的吉祥物。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她们和刚住到一起的那天一样,相谈甚欢,等清水澄也洗漱完毕,两人早早的躺上床继续话题,聊着甄选结束时相撞的意外,聊西野七濑这几天在学校发生的趣事,聊清水澄对自己歌舞水平的不满,直到其中一方的先行睡着。
西野七濑看完了清水澄挣扎着闭上眼睛的全部过程,看着对方扑闪着重合的上下睫毛,看着对方临睡前却还是含着担忧的嘴角,这无疑是最佳注解的岁月静好。
她摸起身子悄悄的关掉了灯,不允许自己贪恋的多看一眼。只是这样就足够了,作为朋友的小澄,如此温柔的小澄,和名字一样澄澈的小澄,只是这样就好。
西野七濑翻身背过清水澄的脸,压抑而平静,心绪烦乱扰动着她,她睡不着,肚子也饿了。
“完全的坏心情。”她难过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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