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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给了对方继续往下发展的机会。
白昙默认这是在调情。
“不好意思。”白昙拉住崔灼的胳膊,对那客人说,“我找他有点事情。”
把人拉到了无人的走廊,白昙这才开始发难:“你难道不工作吗?”
尽管已经火大到不行,他的语气仍然克制,带着几分讲道理的意思。
“我明天就走人了,还工什么作。”崔灼双手插兜,语气懒散,“找我什么事。”
白昙实在受不了崔灼这不负责任的态度,拧着眉头说:“你知不知道秦总都忙到胃不舒服了,你还在这边喝酒?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明明是两兄弟,你怎么和秦总差这么多?”
听到这话,崔灼挑了挑眉,微眯起双眼,看白昙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白昙没工夫琢磨崔灼在想什么,继续说道:“秦总的状态很不好,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我感觉有必要送他去医院,但他不肯,你跟我一起去说服他。”
说完,白昙拉起了崔灼的手腕,转身便要往前走。然而崔灼丝毫没动,只是老神在在地看着白昙。
“走啊。”白昙见崔灼油盐不进,态度也变得更加不好,“他到底是你哥还是我哥?”
这下崔灼终于有了反应,语气中带着几分发现新大陆的玩味:“你喜欢秦涵?”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这样浇灭了白昙的火气。
白昙愣了愣,刹那间脑子陷入卡顿,只有防御机制在自行运转:“你在胡说什么?”
脸颊变得僵硬,耳尖烧得厉害,白昙隐隐意识到,他的反应似乎已经出卖了自己。
“行,上去找秦涵吧。”崔灼终于舍得迈开双腿,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顺便告诉他我们睡过。”
白昙心里一惊,整个人定在原地,死命拉住了崔灼的胳膊:“你别胡说八道!”
崔灼看向白昙,颇为讲理地说:“你告诉我什么是胡说。”
胡说,是指没有根据地乱讲。
但问题是,崔灼没有胡说。
两人合租时,确实因为意外滚过一次床单。
心虚就像膨胀的气球,被针轻轻一扎,嘭地在白昙的脑子里爆炸。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天的心虚并非莫名其妙,而是他怕崔灼看穿他的心事。
结果现在好了,他的心事彻底瞒不住了。
白昙刚来青棠酒店的时候,秦涵还只是销售部经理,负责团队订房、协议客户等业务。不过酒店所有员工都知道他是青棠酒店管理集团的太子,来基层工作只是为了积攒经验而已。
大学四年的寒暑假,白昙雷打不动地来青棠打工,但他的工作就没出过前厅,所以和秦涵的交集并不多。四年下来,也仅仅是在秦涵面前混了个脸熟而已。
之所以会喜欢上秦涵,倒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心动于一个眼神或一次接触。看到秦涵屡次超额完成工作业绩,还总能完美解决客户的无理要求,白昙渐渐发现秦涵就是他想成为的那种人——面面俱到,优秀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分不清是爱慕还是仰慕,日积月累中,白昙悄声无息地开始了他的暗恋。
他努力向秦涵看齐,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和秦涵比肩,谁知抱负还没来得及施展,就从方思源那里得知了一个噩耗——秦涵要和女生相亲。
暗恋对象并不喜欢同性,这种无力感比白昙没有考上父母理想的大学还要让人沮丧。恰好那时候他认识了崔灼,见识了成年人的夜生活,便头脑一热地找了家附近的酒吧买醉,结果好巧不巧,那是崔灼开的酒吧。
那天晚上的事情白昙不太记得了,总之第二天醒来时,他躺在崔灼怀里。
所以说起来,白昙会和崔灼发生意外,其根本原因是他在秦涵那里单方面失了恋。
起初不知道两人是兄弟,这事就只是白昙人生当中的小插曲,锁在记忆深处的盒子里,若无意外永远也不会打开。但现在意外发生了,三人在同一酒店工作,小插曲变成了萦绕耳边的魔音,每当崔灼提起敏感话题——当然,只是对白昙来说敏感,比如秦涵叫他小白——都会让他心虚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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