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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所以这也根本不是什么“机会”，陆叶舟白羡慕一场。

&esp;&esp;想像乔教授此刻的模样，陆林北真希望飞船坠毁，压在那个老东西的头上。

&esp;&esp;十余人排队出舱，外面有人等候，将他们分别送往不同房间。

&esp;&esp;身处宇宙飞船内部，感受不到它的硕大，与普通建筑没什么区别，到处都是走廊与房门，唯一的区别是看不到窗户。

&esp;&esp;陆林北被带到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四张单人沙发围成一圈，中间没有茶几，沙发扶手非常宽大，可以放置物品，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屋里干净得像是试验室。

&esp;&esp;陆林北坐在沙发上等候，老千以及司里没给他任何提醒，这意味着他真的不需要撒谎，他只是疑惑，为什么由乔教授开口？又为什么不能明说？

&esp;&esp;房门打开，进来三人，一女两男，都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分别落座之后，女子开口：“翟王星居民陆林北？”

&esp;&esp;“是我。”

&esp;&esp;“星际孤儿，出生于远发光业农场，入职翟王星气象总局应急司。”

&esp;&esp;“没错。”

&esp;&esp;女子穿一身合体的套装，短发，从头到脚显得十分干练，神情比较严肃，盯着陆林北看了好一会，说：“我姓关，叫关竹前，竹子的竹，前后的前，是私人礼物

&esp;&esp;“间谍与农夫有一点相似，都会埋种子，一个在心里，一个在土里，然后是等待，运气好的话，种子会发芽，运气更好的话，它会长得如你所料，甚至给你一点惊喜。”

&esp;&esp;三叔心情好的时候，会坐在讲座上，看向窗外的绿地以及更远处的发电板，似乎忘记了在场的学生，对自己说：“不要让别人在你心里埋下任何种子。”

&esp;&esp;陆林北觉得自己心里刚刚被埋下一粒。

&esp;&esp;重回地面时已是傍晚，枚千重亲自来港口接他回城。

&esp;&esp;车子一驶出港口，枚千重说：“上头绕过我，从头到尾我都不知情，还是叶子告诉我的。”

&esp;&esp;“抱歉，我应该早通知你的。”

&esp;&esp;枚千重笑道：“别傻啦，你一点错也没犯。我是组长，发生事情之后居然要从组员那里得到通知，这是我的失职。”

&esp;&esp;“在飞船上，他们问我许多事情，我……”

&esp;&esp;“现在不必说，回去写份报告交给我。没什么大事，上头向星联服软，但又不想明白示人，所以偷偷摸摸送几个人上去——趁我还记得，提醒你一声：上飞船的事情可以说，尽量少说，受讯问一事，除了对组织，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包括叶子。”

&esp;&esp;“明白。”

&esp;&esp;枚千重叹了口气，“也不知上头是怎么想的，以为这样一来就能让星联满意，其实是露怯，注定一败涂地。”

&esp;&esp;“就像三叔说的，谈判者必须意志坚定，退让只会令对方得寸进尺。”

&esp;&esp;“哈哈，没错，三叔真是个经验丰富的间谍，在这行里做得越久，越觉得他当年说过的话字字珠玑。可惜，像他这样的人隐居农场当老师，另一些人……这就是现实吧，哪个部门也不能免俗。”

&esp;&esp;“有些人运气不好，总是等不到时机。”陆林北说这句话时，想到的不是三叔，而是希望遇到战争的枚忘真。

&esp;&esp;“老北，我得向你道歉。”

&esp;&esp;“为什么？”陆林北惊讶地问。

&esp;&esp;“身为组长，我没有保护好你。”

&esp;&esp;“是我自己不小心。”

&esp;&esp;“不不，是我的责任。如果这一切是我安排的，受我掌控，就像之前的引蛇出洞计，我不会道歉，还会要求你坦然接受这一切。但他们绕过我，而我居然也被绕过，这是我的重大失职。如果我不能照顾组员的一切，有什么资格让组员服从我的命令呢？所以这是我的错，我应该道歉，而且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除非上头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esp;&esp;陆林北没有开口，有点感动，还有点尴尬，二十几年了，枚千重从小到大一直是他们这群人的头儿，当之无愧，而且越来越有领袖气质，可他就是没办法像陆叶舟一样坦然接受。

&esp;&esp;他没有超越枚千重的野心，只是分不清真假，如三叔所言，或者又是“身份焦虑”惹的祸，像乔教授指出的那样。

&esp;&esp;两人沉默半路，枚千重将车停到路边，“我方便一下。”

&esp;&esp;他们还没有进城，四周是一大片荒野，高大的杂草随风摇摆，在夜色的笼罩下，草原像海洋一般广阔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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