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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封悦服毒的消息传来，他几乎是本能地迁怒于康庆，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警告：&ldo;他若有事，我会让整个波兰街来陪葬！&rdo;康庆没有转头，冷冷地回应：&ldo;我和你，是有笔账要算，不用你来提醒。&rdo;就在这时，病房门口的灯突然闪烁起来，病房里连接在封悦身上的仪器似乎&ldo;bb&rdo;响动，他胸口剧烈起伏，象是喘不过气，手挪到胸口，紧紧抓着，痛苦不堪。&ldo;封悦！&rdo;&ldo;封悦！&rdo;等待在窗外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医生护士跑过来，推门进去，拉上了病床周围的帘子，封雷和康庆阴沉而急躁的脸，映在玻璃窗上，内心的焦虑和担心，绞在一起，象未经包装的火药，在每一次干燥呼吸里，擦枪走火……不知怎么搞的，也没看清谁先动手，两人突然就扭打在一起，最原始的，最野蛮的，不用脑子，也不用心，只管用拳头，没有躲闪和自卫，只想着去攻击去毁灭……心里的焦急和不安，只有在不停地伤害别人，和被人伤害的疼痛里，才能有所缓解和疏散。阿昆和阿宽各自领着人，在电梯出口的地方，各守一边。阿昆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因为封悦的今晚的举动震惊不已，看不出二少平时温和秀气的为人，脾气烈起来竟然这么决绝。要不是事发当时赶巧桂叔的医生等在外面要见康哥，见这情况，当机立断地第一时间插管洗胃，那么烈的毒药，就是等到救护车，也要来不及的。护士远远看着，都不敢走进这头儿，也不了解这架势到底是谁住进来了，但她们都知道惹不起的，因为刚过去那个封雷，其实就是医院的大老板，今晚都是主任亲自在，凡是点到的医生，就是休息的，都得立刻销假。阿宽的电话隔会儿就会想起来，他一直在联系药品调用的运输，这会儿正在电话上说着，有小护士跑过来，和他们吞吐地说：&ldo;他们……他们打起来了。&rdo;他们寻思一会儿，才意识到护士嘴里说的他们，就是各自的老大，连忙跑过去，竟然真的扭打一团，让人难以置信。两人阴云密布的脸上都挂了彩，但也没纠缠，各自进了不同的洗手间整理，出来以后就又恢复到本来的神态，好像刚刚抡拳头踹脚的丑事，压根儿就没发生过。&ldo;大少，&rdo;阿宽连忙和封雷汇报，&ldo;美国的药来不及，但从香港调到了，直升机刚到楼顶，我已经让人上去拿。&rdo;&ldo;行，我知道，你们下去吧。&rdo;封雷坐在长椅上，双手盖住脸，心紧紧地揪着，沉浸在难以挥散的悲伤里。康庆却始终站在窗口，四点多的时候，帘子拉开，封悦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这回不同的是，他的脸侧过来，冲着窗口这边，康庆情不自禁地微微歪头迎着他的角度，好像他们就是面对面。每隔段时间，护士就会进去给封悦抽血化验，这一次，康庆忍不住护士说：&ldo;你把他的扎针的那只脚也盖上点儿，他脚怕凉，一冷就睡不沉稳。&rdo;护士虽然觉得他很奇怪，还是照做了，康庆这才觉得心安。早上八点多，血液化验终于有了乐观的结果，医生说看来那药确实是起效了，估计中午左右，封悦就能醒过来，封雷这才觉得一颗心&ldo;扑通&rdo;地掉回原处。康庆还是那个姿势，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头的封悦。周围冷静下来，没有任何人，连医生和护士都不在，康庆对封雷说：&ldo;桂叔和我说的事，不会有别人知道。我要是你，永远也别让封悦，再回波兰街。&rdo;下午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雨，窗外&ldo;刷刷&rdo;的声响连成一片，让人昏昏欲睡。医生刚跟他们说封悦有意识，康庆就走了，没有见面。封雷走进病房，贴近他想说两句，可封悦皱眉呻吟了两声，迷糊糊地，又昏睡过去。医生连忙解释难受两天是很正常的，等身体里的毒素清除干净，也就会慢慢恢复，既然醒过来，问题就不算大。封雷如释重负，感觉象是给人剥了一层皮，每个关节都紧绷得到脱氧。阿宽劝他先回去休息：&ldo;二少醒来，我第一时间通知您。&rdo;阿宽低声地提示：&ldo;……小发，还在家里……等您。&rdo;封雷这才想起来，时间这么久，小发的脾气肯定不会耐心在家里等的，估计现在的局势就是给人强行扣住：&ldo;他没打电话来找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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