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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反正裴川又不吃，给他吃怎么啦！而且每次裴川的饼干都进了他的肚子，也没见有什么。

&esp;&esp;他这样一想，赶紧趁老师没注意舔了饼干一口。见裴川还在冷冷地看着他，陈虎又心虚又恼怒。

&esp;&esp;方敏君脸上带着几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高傲：“他的饼干脏，陈虎，你别吃了。”

&esp;&esp;陈虎脸上更挂不住了。

&esp;&esp;他把啃了一口的饼干往裴川面前一扔，也打算不要了。

&esp;&esp;敏敏说得对，裴川会尿裤子，他的饼干肯定很脏。

&esp;&esp;夹心饼干没有扔准，最后擦过桌子边，落在了裴川轮椅旁。

&esp;&esp;裴川苍白的手猛然握住轮椅，朝陈虎那边去。然后他拽住陈虎的衣领，把他把自己这边拖。

&esp;&esp;陈虎愣了愣：“哑巴，你做什么！”

&esp;&esp;裴川自从腿断了，再也不和小朋友说话。

&esp;&esp;他们起先还喊他裴川，现在干脆喊哑巴。

&esp;&esp;陈虎长得敦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去推裴川。男孩子瘦弱的胸膛被小蛮牛陈虎推得往后退，裴川眼瞳漆黑，眼里寂寂，拉住陈虎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esp;&esp;“哇啊啊……”痛得陈虎当场哭出了声。

&esp;&esp;小吴老师最先发现出事了。

&esp;&esp;赶紧过来打算拉开孩子。

&esp;&esp;幼儿园里兵荒马乱。

&esp;&esp;贝瑶抱着花，一下子看见了裴川的眼神。他咬着陈虎的胳膊，满头汗，透过好几个小朋友在看她。

&esp;&esp;贝瑶看过去，他又闭上了眼，只是嘴上不松，仿佛要把小胖子咬下一块肉来。

&esp;&esp;陈虎边打他头边哭。

&esp;&esp;裴川像是没有痛觉的机器人，下一秒咬得更紧。

&esp;&esp;小吴老师拉不开。只好使力掐住裴川的下颚：“裴川，松口！”

&esp;&esp;孩子们别咬她

&esp;&esp;蒋文娟把裴川带回家，给他洗了把脸，又拿水盅接了水给他漱口。

&esp;&esp;裴川一直安安静静的，蒋文娟看着孩子苍白清秀的脸，摸了摸他黑发：“小川为什么咬陈虎？”

&esp;&esp;裴川垂下睫毛：“他抢我饼干。”

&esp;&esp;蒋文娟皱眉。

&esp;&esp;她知道裴川在撒谎，他们家家境在整个小区算是顶殷实的了。那种夹心饼干别人家没有，可是他们家不仅有饼干，还有巧克力。裴川不会为了一块饼干去打架。

&esp;&esp;即便孩子不说，她的目光落在裴川腿上，眼里顿时多了泪意。蒋文娟其实也明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他的腿。

&esp;&esp;她温柔地抱抱他，然后笑道：“妈妈去做饭，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小川有想吃的东西吗？”

&esp;&esp;裴川摇头，黑眸安静懂事地看着蒋文娟忙碌的身影。

&esp;&esp;裴浩斌傍晚才回家，他最近在缉拿一个毒犯，常常忙到深夜。他回来以后，整个家的氛围安静了一秒。

&esp;&esp;裴川家有台彩色电视机，放在客厅，在九六年算是件稀罕东西。蒋文娟在和裴川一起看歌唱节目，裴文娟没有转头，倒是裴浩斌率先说：“我回来了。”

&esp;&esp;他先看看疲惫的妻子，又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esp;&esp;裴川仰头去看爸爸，明澈的眼里没有半点恨意。裴浩斌心里微不可察地一痛。

&esp;&esp;蒋文娟怨他连累了裴川，两个人隔三差五就吵架。

&esp;&esp;前段时间有一晚两个人都忙，蒋文娟急救手术主刀，裴浩斌也还在工作。他们都以为彼此接了裴川，结果回来才知道两个人都没有去，当天晚上蒋文娟歇斯底里哭了一整晚。

&esp;&esp;蒋文娟和裴浩斌虽然是介绍婚姻，可是夫妻俩刚结婚的时候很甜蜜。特别是裴川出生以后，这样的幸福感到达了顶峰，可是裴川后来腿断了，蒋文娟没法不恨裴浩斌。

&esp;&esp;她恨丈夫因为工作招来报复害了儿子，，让孩子在四岁的时候被犯罪分子斩下了小腿。

&esp;&esp;当时见到浑身是血的裴川，蒋文娟肝胆欲裂，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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