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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程清焰连呼吸都放缓了。

&esp;&esp;他垂眸看了她许久，小姑娘今天受了不少惊吓和委屈，从家里出来后又连个能过夜的地方都找不到，走得精疲力尽，哭得眼角到现在都还泛红，即便睡着了眉心都微微蹙着。

&esp;&esp;程清焰抬手，轻轻摸了摸她头发。

&esp;&esp;“逆风而上，所向披靡。”他低语着重复刚才夏莓说的话，过了会儿，他垂下眼，眼睫拢住眸中的光，“真的可以吗？”

&esp;&esp;夏莓醒来时还很早，天都还没大亮，十月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凉意，夏莓觉得脸颊有些冷，但身上却不冷。

&esp;&esp;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披了件外套，是程清焰的。

&esp;&esp;夏莓愣了愣，昨天发生过的事都在记忆中一点点复苏。

&esp;&esp;这里、这里是步行街后面的花园。

&esp;&esp;天……

&esp;&esp;他们居然就这样睡了一觉，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流浪汉一样。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夏莓还有点想笑。

&esp;&esp;不过她现在的处境和流浪汉确实没什么两样，倒是程清焰，原本可以回家睡的，也陪着她这么狼狈地睡了一晚。

&esp;&esp;夏莓直起背，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脖子，侧头看向程清焰。

&esp;&esp;少年侧脸瘦削，下颌棱角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眉骨锋利，鼻梁高挺，尤其此刻晨光熹微，挺翘的鼻尖都仿佛是融了一点光，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是好看到找不到一处缺点的脸。

&esp;&esp;于是夏莓真的没忍住，伸出食指，在差点就要碰到时程清焰忽然睁开眼，她倏的收回手，藏在背后。

&esp;&esp;程清焰手撑在椅座上直起背，侧头看向她，嗓音喑哑：“醒了？”

&esp;&esp;“嗯。”

&esp;&esp;“几点了？”

&esp;&esp;夏莓拿出手机：“没电了。”

&esp;&esp;程清焰看了眼自己手机，六点都还差十分钟。

&esp;&esp;他舒出一口气，抬手用力摁了摁眉心，眉间始终皱着，按了两下肩膀。

&esp;&esp;夏莓：“很累吗？”

&esp;&esp;他轻笑着打趣：“你试试被那么重一个脑袋压一整晚累不累。”

&esp;&esp;“……谁脑袋重了！”夏莓炸毛。

&esp;&esp;程清焰笑了声，抬手很自然地揉了把她头发：“上学去了。”

&esp;&esp;他揉得太过自然，夏莓愣了下，看着他活动着肩膀起身朝着太阳的方向往前走，夏莓这才理了理头发，跟上去。

&esp;&esp;她几步冲到他身后，圈着他脖子猛地一跳，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esp;&esp;程清焰差点被她扯倒，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接着往下弯了弯身，夏莓更用力地环住他脖子，顺势趴在他背上。

&esp;&esp;“一大早闹什么？”他手虚扶住夏莓的腿，以防她摔下来，淡声问。

&esp;&esp;夏莓搂着他脖子左右晃悠：“我这叫给你松松筋骨。”

&esp;&esp;“你这都快把你哥这身骨头给卸了。”

&esp;&esp;夏莓就这么挂在程清焰身上走了一段路，大清早的街上没什么人，直到看到路边扫落叶的环卫工人，她才跳下来好好走路。

&esp;&esp;昨天出来得匆忙，书包都还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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