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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见周妩抿合唇瓣，像是正在慢慢接受他?的?提议，他?复又继续道：“此次审案，随州府衙的?一级官员自会看在圣谕的?分量上，允你兄长?随意调遣的?权利。只是京官和地方官要如何来论?上下？照道理，州郡令自然大过你兄长?的?刑部提审，可他?同时皇命在身，被赋予特权，这?种情况下，新的?官场潜规则还未形成，你兄长?慎重之下，定不会冒然择选征召同等级别?的?官吏，或其从属亲信跟行调查，用之不趁手不说，还有诸多不便。所以，在你兄长?临时空降未有根基的?情况下，选择发展最下级的?小?吏作为?帮手，才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

&esp;&esp;周妩默了片刻，终于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明白容与哥哥的?话中深意。

&esp;&esp;她有些恍悟，于是试探问：“你说的?这?些小?吏，其实?不仅是兄长?的?最优选择，也是我们的?，对不对？”

&esp;&esp;容与弯唇，抬手蹭了蹭她鼻尖，不吝夸赞道：“聪明，的?确孺子可教。”

&esp;&esp;周妩脸颊薄红，心想已经被他?提点到了这?一步，若再转不过其中弯绕，岂非要遭他?嗤笑。

&esp;&esp;只不过还有一事叫她意外，容与哥哥常年居于武林，自是远离朝堂，不涉政局，就连交际范围，应也只限各宗各派，而?她束于闺阁，同样被限制住眼界，如此，两人在应对官场之事时，应该经验差不多都接近为?零才对，而?且自己?官宦之家出?身，合该比他?知?明更?多，可如今真的?临事，容与哥哥却完全是熟稔姿态，叫人惊诧。

&esp;&esp;“出?神在想什么？”

&esp;&esp;容与敏锐察觉到她的?目光凝定，出?声将她思绪唤回。

&esp;&esp;周妩坐得离他?靠近些，伸手牵上他?，坦言道：“我在想，容与哥哥怎么什么都懂，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好多。”

&esp;&esp;容与微挑眉头，倾身过去和她几乎要面贴着面，再开口，他?语调扬着，不怎么正经的?口吻，“后半句话，其实?我更?想听你在其他?时刻说出?口。”

&esp;&esp;周妩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逗弄自己?，脸颊还是不由?克制地晕了红。

&esp;&esp;“在说正事，你干嘛。”她目光忿忿的?。

&esp;&esp;两人离得太近，说话时灼热吐息交缠窜涌，她忽觉颈上很?痒，推着想躲开他?。

&esp;&esp;容与没阻，痛快松了手。

&esp;&esp;周妩稍稍平复，轻咳一声，再次问道：“那你现在，可否已有合适的?择选人选？”

&esp;&esp;容与也平了气，摇头回：“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要找便要找一个用得最趁手的?。”

&esp;&esp;“可是要怎样确认对方趁不趁手？”

&esp;&esp;“有弱点，有需求，便会为?利益而?从，且不能过于贪婪，那是人性之弊，我们要寻的?是穷且志坚之人。”

&esp;&esp;周妩思吟：“这?样的?，怕是不好找。”

&esp;&esp;“试试看。”

&esp;&esp;两人有了计划，很?快付诸于行动。

&esp;&esp;随州府衙在职二十三官吏，排除五位与上级官员有连带亲属关系，还有十位商贾之家出?身，并不穷技于财，这?些排除，只剩下八位，他?们依次进行打听，主要关注其人家境、脾性，以及家庭成员关系网，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将目标定在一位名叫关成的?三等衙吏身上。

&esp;&esp;此人家境贫寒，为?人正直，目前二十有五仍未娶妻，家中无?父，只有一个常年卧病在榻的?老母亲。

&esp;&esp;听人说，在一月前屹王追绞光明教教徒时，他?们这?两口贫寡之家还无?辜遭受了殃及，当时场面极度混乱，慌忙四处逃窜的?教徒像无?头苍蝇一样遁入附近民巷，随机选择破门而?入，桎梏平民为?质。

&esp;&esp;而?关成的?母亲就是不幸者之一，她被教徒匕首抵颈，一番折磨，虽然最后被平安救出?，得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病情却也因遭受过度惊吓而?急转直下，最近一段时日只能依靠名贵药材续命，可是以关成的?寥寥俸禄，这?项用药开支，根本就是一个填不满的?窟窿。

&esp;&esp;周妩对这?户人家的?境遇深感同情，他?们是有利用之意，但情报交换条件除去钱银，她还打算匿名从京城寻来名医为?其母亲医诊，如此，即便他?为?官清廉，应也不会拒绝这?个难能可遇的?救治母亲的?机会。

&esp;&esp;事实?证明，关成的?确孝悌，经过一番游说，再显诚意提前付以他?银两，保证其母后续用药如常，他?经过一番挣扎，最后终是答应为?他?们做事，每日详细汇禀周崇礼大人的?具体?行迹。

&esp;&esp;有他?助力，周妩终于不再觉得行事被动。

&esp;&esp;后面三日，周崇礼的?行踪尽数落入周妩的?眼目，她很?快察觉，兄长?的?行踪轨迹有一处明显重合，几乎每日他?都会特意到往，并且在内停留一两个时辰。

&esp;&esp;此地便是随州大牢。

&esp;&esp;只是关成品阶不够，跟行不到牢狱最里，无?从具体?探知?周大人究竟在里审问何人，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可传给周妩的?消息依旧几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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