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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夫人看见她有些意外，客气地把她迎到临窗的大炕上坐下，让小丫鬟上茶点。十一娘笑道：&ldo;歆姐儿呢？怎么没见歆姐儿？&rdo;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宝贝女儿，五夫人的表情都缓了缓，笑道：&ldo;她是个坐不住的，定妈妈陪着出去玩了！&rdo;十一娘就问起她的身体来。&ldo;我这次和上次截然不同。&rdo;五夫人笑道，&ldo;上次吐得不行，这次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挺好的。&rdo;又道，&ldo;你身体不好，这些事就别cao心了，还是养好身体要紧。&rdo;两个人寒暄了半天，歆姐儿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闹情绪，让她叫人也不叫，还吵着要五夫人抱，十一娘就告辞回了屋。竺香迎出来：&ldo;正想去找您──林大奶奶来了。知道您去了太夫人那里，等了您有半炷香的功夫！&rdo;十一娘有些惊讶，快步进了屋。林大奶奶看着迎了上来，不待十一娘开口已笑道：&ldo;我是个沉不住气的，知道仲然中了举，就立刻跑来告诉你了！&rdo;这样说来，林家也知道了。十一娘笑道：&ldo;既是你外甥，也是我们家大姑爷。我们同喜，同喜。&rdo;林大奶奶听了掩袖而笑：&ldo;我们两个倒像王婆似的，自家夸起自家的来。&rdo;两人相视一笑，在西次间临窗的大炕坐下。林大奶奶就说起邵仲然如何孝顺、行事又如何的稳沉来。十一娘明白了她的来意，也顺着她的话说。林大奶奶见十一娘言辞诚恳，心中微安。李霁的婚事弄得人皆尽知。别人不知道，林大奶奶心里却很清楚。要不是当初她cha了一手，李霁说不定就是徐家的女婿了。虽然她觉得邵仲然不比李霁差，可现在李霁功成名就，为世人所熟悉知。邵仲然毕竟少了一份认同。她怕苦十一娘心里不舒服，亲自来向十一娘道喜，也有报信的意思。十一娘想着既然沧州那边有邵仲然的消息过来，更应该有慧姐儿的消息，说了说邵仲然，就转移了话题，问起慧姐儿来：&ldo;……她还适应沧州生活吧？&rdo;&ldo;邓家原和邵家是通家之好。&rdo;林大奶奶想起女儿眼角眉梢已满是喜悦，&ldo;她也算争气。去了之后孝敬公婆、尊敬丈夫，与族里的婶娘、妯娌们处得也很好，邓老太君不知道有多喜欢她。别说是我了，就是慧姐儿的舅舅、舅妈们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她能有今天的。&rdo;&ldo;孩子在父母眼中总是个孩子。&rdo;十一娘笑道，&ldo;实际上离了你，她有主见的很。&rdo;&ldo;可不是这个道理。&rdo;林大奶奶听着直点头，说起贞姐儿：&ldo;……你也放放手了。&rdo;又道，&ldo;我还指望着她早点嫁过去，我们慧姐儿也有个伴。&rdo;十一娘主要是担心贞姐儿太早生产──她自己就遇到了这样的坎。却不好跟林大奶奶说。她身边的女孩子多是十四、五岁就嫁了，说多了，大家不免会觉得她怪异。她笑道：&ldo;正教她怎么管家呢！&rdo;&ldo;你倒会说我，轮到自己，和我一样了。&rdo;两人说着，笑了起来。有小丫鬟进来：&ldo;夫人，汤药煎好了。&rdo;林大奶奶听着就站了起来：&ldo;那你先喝药吧！我去太夫人那里，也和她老人家絮叨絮叨去。&rdo;十一娘这样一圈跑下来，也的确感觉有点累。笑着送了林大奶奶出门，吩咐竺香送林大奶奶去了太夫人那里，自己回屋喝了药，换了件衣裳，沉沉睡去。再睡过来，十一娘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睡在自己枕边的谨哥儿。她忙坐了起来，对在c黄边服侍的秋雨道：&ldo;六少爷回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rdo;秋雨忙道：&ldo;太夫人见您睡得熟，不让我们叫。&rdo;话音刚落，有小丫鬟隔着帘子道：&ldo;夫人，甘老泉家的来给您问安！&rdo;自从甘老泉私下为三爷在燕里置了宅子以后，十一娘都有拿不准甘老泉到底在山阳多一些还是在燕京多一些。&ldo;请她进来吧&rdo;十一娘依在迎枕上，懒懒地道。小丫鬟应&ldo;是&rdo;，打了帘子，甘老泉家的进来给十一娘磕了三个头：&ldo;快过年了，三夫人派奴婢两口子领着人回燕京给太夫人、侯爷送年节礼。奴婢进来给夫人磕头，问个平安。&rdo;十一娘让小丫鬟端了杌子她坐，问起三夫人俩口子的情况来。&ldo;老爷、三夫人都好。&rdo;甘老泉家的笑道，&ldo;就是想起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婚事还没个着落，说起来就长吁短叹的伤心一番。&rdo;十一娘不由猜测甘老泉家的进内院问安是不是受了三夫人所托，催他们帮徐嗣勤两兄弟快点订门婚事。思谋忖间，那甘老泉家的笑道，&ldo;还好前些日子三爷的上峰做媒，把邻县方县令的嫡长女许配给了我们家大少爷！&rdo;十一娘很是诧异。三夫人不是一心一意要求高门女为妻，怎么突然又答应上峰保媒，给徐嗣勤娶了个县令的女儿呢？十一娘不知道三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不好多评价，笑道：&ldo;这下好了。前两天太夫人还问起大少爷的婚事。如今知道婚事定下来了，不知道有多高兴。&rdo;又道，&ldo;太夫人那里，你快去禀一声吧！也让她老人家安心。&rdo;其他的，没有多问。甘老泉家的想着来时三夫人的嘱咐：&ldo;……把方家是什么来头跟太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和五夫人都说说。免得有人觉得我们离了他们就活不成了似的。都给我们家勤哥儿说的是些什么样的人家！&rdo;她笑着应&ldo;是&rdo;，却并不急着走，道：&ldo;那方家，是湖州大户人家。方县令的伯父，就是原都察院御史方随方大人。这位方小姐，是方县令的嫡长女，自幼跟着姑姑读书，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还擅长音律。&rdo;说到这里，甘老泉家脸露骄傲，&ldo;四夫人出身江南，应该知道方随方大人吧？就是建安四十六年辞官的那位方大人而方小姐的姑父，是原礼部侍郎江淮扬江大人。&rdo;十一娘不知道。但甘老泉家的此以为傲，想必不是名臣就是名士！她淡淡地笑道：&ldo;我在余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听说过这两位大人。不过，能与江南大户人家结亲，总是件好事。&rdo;甘老泉家的见十一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颇有些失望，可十一娘已经端了茶，她不好多说，只得笑着起身告辞，去了太夫人那里。晚上徐令宜回来，十一娘把这件事告诉他。徐令宜听了却皱了眉头：&ldo;怎么和这家人订了亲？&rdo;&ldo;不好吗？&rdo;十一娘道，&ldo;我听甘老泉家的那口气，方随和江淮扬好像还是名人！&rdo;&ldo;也算是小有名气。&rdo;徐令宜道，&ldo;建安四十六年，安成公主的驸马贩私盐，就是被方随弹劾。最后被仗责四十大板，到现在走路腿还一瘸一拐的。至于江淮扬，擅长音律，诗词，是江南名士。受当年&lso;巫盅案&rso;牵连，辞官归隐……&rdo;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ldo;他们家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的？&rdo;十一娘轻轻摇头：&ldo;妾身也不知道！&rdo;徐令宜想了想，道：&ldo;算了。婚事既然定了下来，我们再说什么也枉然。何况这是三哥的事，我们也不好cha手。&rdo;又道，&ldo;好在明年春天三哥要回京，到时候我们兄弟见面了再说吧&rdo;然后坐到了c黄边，望着熟睡的谨哥轻声道：&ldo;如今孩子也满了月，我看，你们还是早点搬回正屋去住吧！那边有暖阁，又有净房，不管是你和孩子都方便一些。&rdo;十一娘也准备搬，这样隔着个屏风睡着顾妈妈，她实在是不习惯。闻言笑道：&ldo;要不，我们明天就搬过去吧！&rdo;&ldo;那就明天吧！&rdo;徐令且笑道，&ldo;我让临波和照影进来给你帮忙。&rdo;&ldo;不用了！&rdo;十一娘笑道，&ldo;他们来，我还不方便些──在耳房住了快一个月，哪没有点私密的东西。&rdo;徐令宜听了不再做声，梳洗一番歇下。屋子里悄无声息，只有放在墙角的羊象宫灯偶尔发出两声&ldo;噼啪&rdo;的灯花爆裂声，气氛更显静谧。徐令宜翻身，手就习惯性地伸进了十一娘的衣襟里。腰肢细得好像略略使劲就会断似的……胸只能盈盈一握……可对比她的削瘦，又显得有些丰满。念头一闪，拇指自动地寻找丰盈上的那颗茱萸轻轻磨挲起来，扑在她颈脖的热气变得有些炙热。&ldo;侯爷……&rdo;十一娘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娇嗔着去推徐令宜。&ldo;我知道。&rdo;徐令宜低声笑着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没有任何迟疑地放弃了，&ldo;快睡吧&rdo;手滑落在她的腰肢上，身体的反应却办法随心所欲地平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十一娘有些难过。她把头藏在了徐令宜的怀里。有些事，她没办法消除，却也不想推波助澜。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她的手轻轻地探进徐令宜的衣襟里……却被徐令宜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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