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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真的吗？”他轻声问。

&esp;&esp;姜翎说：“当然，你要相信自己。”

&esp;&esp;“好。”莫齐轩的声音低柔平缓，“我相信你，彦竹。”

&esp;&esp;“……嗯。”姜翎转头不看他，说，“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esp;&esp;说完不待对方反应，就消失在原地。

&esp;&esp;可哪怕是呆在泰阿里，她还是无法入眠，脑子里一直回放这几日发生的事。

&esp;&esp;她真的能相信莫齐轩吗？

&esp;&esp;哪怕明知他会变成一个残忍的刽子手，一个为了权力献祭一切的疯子，她也可以相信他吗？

&esp;&esp;一直过了很久，姜翎才在困惑中渐渐睡去。

&esp;&esp;此时的房间内，莫齐轩迅速洗漱之后，却并未如往常一般立刻入睡，而是坐在床上安静地调息体内灵气。

&esp;&esp;过了很久，他才睁开双眸，从床头的盒子里取出一本名为《九州剑灵志》的书，轻巧翻至其中一页。

&esp;&esp;上面写着：

&esp;&esp;泰阿剑灵，修为可至化神，不通人智，冷厉阴毒，好杀戮，唯遵剑主莫慎之令。通晓剑法，阅遍仙书，有过目不忘之能。盖因莫慎游历四方，所得剑谱多遗散，遂以剑灵为器，刻录经书，以备所需。

&esp;&esp;指尖抚过磨损的字迹，他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脸色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esp;&esp;还差一点。

&esp;&esp;

&esp;&esp;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室内，细小的尘埃在窗前清晰可见。

&esp;&esp;姜翎头疼地变出仙剑，拿眼一扫，没看到莫齐轩。

&esp;&esp;昨晚又做噩梦了。

&esp;&esp;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莫齐轩没找到她之前，那些日复一日的噩梦就曾屡次令她惊醒。

&esp;&esp;她轻叹口气，坐到桌前将铜镜摆正，磨损严重的镜面映出一张雪白的脸。

&esp;&esp;还是她前世的样子，黑发碧眸，左眼尾一粒小小的泪痣——在曾经，这被认为是不详的象征。

&esp;&esp;那一年，她的美名传满天下，后来匈奴单于入朝觐见，更是点名要让她和亲。

&esp;&esp;她的皇弟，才即位不到一年的新皇，在大臣的胁迫下嗫嚅着对她说：“阿姊，请成全我这万里江山吧。”

&esp;&esp;“能为陛下分忧，乃姜翎之幸。”她回答完毕，平静地转身离开。

&esp;&esp;这是公主的职责，她从来就不打算逃避。

&esp;&esp;于是她安然等候着一切，看着宫人为她准备嫁妆，看着侍女为她缝制嫁衣。

&esp;&esp;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披上盖头，江南的叛军就打进了皇城。乱臣贼子无不将她视为囊中物，关于她的传闻换了一拨又一拨。

&esp;&esp;而年仅十三岁的新帝，死到临头也不忘对她说：“阿姊，为免辱没皇室名声，这两件东西，请你选一样吧。”

&esp;&esp;那是一杯鸩酒，和一条三尺白绫。

&esp;&esp;姜翎选择了后者。

&esp;&esp;……

&esp;&esp;“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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