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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3页）

&esp;&esp;“无妨，她既然活过来，我便不允许她出事。”她是除了夫子之外，唯一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还安然活着的人，更是他每次面对她，都在迟疑杀或不杀的人。

&esp;&esp;为何？是啊！为何不忍下手？

&esp;&esp;凤夙忽然问道：“若是有人想杀她呢？”

&esp;&esp;“那我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燕箫说着，想是动了心绪，咳嗽不已。

&esp;&esp;凤夙站在门口冷冷看着，李恪一边轻拍燕箫的背，一边还不忘瞪了凤夙一眼，大有责怪之意。

&esp;&esp;这李恪是越发大胆了。

&esp;&esp;凤夙眼波流动，追问道：“若想要杀她之人处处比你强呢？”

&esp;&esp;燕箫压了压胸腔泛滥的甜腥气息，冷笑道：“想要杀她，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esp;&esp;凤夙神色疏淡，随口说道：“她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毫不犹豫的回答。

&esp;&esp;“有多重要？”月光照进凤夙沉沉的乌瞳，那是双漆黑安静的眼眸，此时多了几分琉璃光彩。

&esp;&esp;燕箫眼里浮起难得的笑意，微微洇开，可就是这样含笑的眼眸，陡然间掠过一抹尖锐，宛如被尖针狠狠扎了扎。

&esp;&esp;“燕国江山不及她一句话。”

&esp;&esp;“……”凤夙一怔，抿了抿唇，终是安安静静看了燕箫一眼，一言不发。但纤白手指，却在袖间缓缓握紧成拳，生生的掐出了月牙指甲印。

&esp;&esp;“如果……我当初执意不给你天香豆蔻，你真的会为了她杀了我吗？”凤夙默然半响，问了一直盘桓在心头的疑惑。

&esp;&esp;他回答很快，干净而又利落。

&esp;&esp;“不得天香豆蔻，我必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因为，若她一直不苏醒，他怕他届时时日无多，大限将至那天会带着遗憾离世。

&esp;&esp;若是有心人，听了这话，胸口定会隐隐刺痛，介于感慨自怜之中。

&esp;&esp;凤夙感慨，但她不自怜，她静静的看着他：“东宫嫔妃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esp;&esp;“棋子。”话语足够的冷漠和无情。

&esp;&esp;“包括我？”其实这样的答案，又何须问？问出来也是在自欺欺人。

&esp;&esp;果然。

&esp;&esp;燕箫黑眸微闪，低下头嘴角牵起了一抹轻淡的笑意，“包括你。”

&esp;&esp;因为早已知晓答案，所以凤夙闻言，微微勾唇，淡如悠云，笑得恣意：“这么坦白，就不担心我反咬你一口，和楮墨联合起来反你吗？”

&esp;&esp;“我能助纣为虐，也能扭转乾坤。我可以随时下棋，却也可以随时悔棋，棋子还有操控命运的权利吗？”燕箫锐利深沉的眼睛里有隐隐冷光闪动，脸色竟然是罕见的苍白冷凝，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担心你反我，但在你反我之前，你必死无疑。”

&esp;&esp;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凤夙，燕箫转身淡漠离开，背影挺秀而又孤傲。

&esp;&esp;凤夙看着他的背影，最终没有说出那句话：“你今夜为何而来？”

&esp;&esp;不问，是因为他未必肯说，更因为答案对她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esp;&esp;回到房间，烛光下那封已经写好风干的书信，明日一早将被送往楚国。

&esp;&esp;乱世出枭雄，她自此以后不再涉足权利争锋，远远观望，因为她想看看这天下究竟可以乱成什么样。

&esp;&esp;燕箫尚未走出草堂，就见前方有人匆匆奔来，离近一看，顿时心下一凛，还不待齐天佑出声，燕箫便大步上前，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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