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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只心底已经确认了这人的身份。

&esp;&esp;他大抵是母亲的故人。

&esp;&esp;不过，这也与他无关。

&esp;&esp;身为崇安帝与北狄公主一夜私会的产物，他的一生本就是污点。

&esp;&esp;若说上任北狄皇帝还念着些手足之情，帮忙遮掩一二。

&esp;&esp;当下的，可就未必了。

&esp;&esp;那人巴不得他五年前就死在了外头。

&esp;&esp;“少主，奴自幼便是豫南公主府内亲兵，仅效忠于公主与少主两人。”他又磕了一头，“奴从来就只认公主府，只认少主，从来不曾认什劳子皇帝。”

&esp;&esp;席澈目光一顿。

&esp;&esp;几步之遥处，卫振还在继续，“如今奴终于找到了少主，唯一夙愿只余能留在您身边，尽犬马之力。”

&esp;&esp;“如此，奴死亦无所惧。”

&esp;&esp;案几上，那朱笔侧面的血迹已然干涸，连带着纸张上的印记也随之凝固。

&esp;&esp;席澈收回几经沉浮的视线，目光在此人的脸上梭巡着。

&esp;&esp;他如今孑然一身，没什么可图的。

&esp;&esp;想到母亲曾经和他提及的那些，心底思绪万千。

&esp;&esp;良久，微微俯身扶起卫振，“先生请起。”

&esp;&esp;“您一片赤诚之心，拳拳可见。”缓了神色，道：“多谢先生相助，您往后唤我的名字便可。”

&esp;&esp;卫振因这话隐隐发起抖，猛地退后几步又是一顿跪谢。

&esp;&esp;聊了许久后，如寻常长辈一般关心起席澈这些年，“少主在中原这些年，受苦了。”

&esp;&esp;席澈：“还好。”

&esp;&esp;他道：“我想问您，这些年还有公主府的其他旧仆活着吗？”

&esp;&esp;想起北狄朝堂对公主府的打压，压下了眸中情绪。

&esp;&esp;又触及卫振发苦的神情，心下一派了然。

&esp;&esp;“这么多年，您也辛苦了。”对待忠贞之士他自有一套方法。

&esp;&esp;长相上他本就汇聚上一辈人的诸多优点，这么缓下神色说话时，像是潺潺溪水，润物无声。

&esp;&esp;若抛去与之不符的妖冶眉眼，倒真有几分温润公子礼贤下士的错觉。

&esp;&esp;卫振双目血红，“是中原人!”

&esp;&esp;“他们就不是个东西？！”话里的恨意压也压不住，目眦欲裂。

&esp;&esp;席澈不知想到了什么，道：“可这里是边塞，士兵们虽多在此地训练，但真追算起来，不是东西的是内里那些人。”

&esp;&esp;在他的潜意识里，边塞与京都虽同处中原大地，可，这是两个地方。

&esp;&esp;“如您所说的，是中原腹地，京都所统领训练的军队。”他的声音也淡了许多，“以及王位上坐着的决策者。”

&esp;&esp;对于战乱征伐，他固然认为，百姓可怜。

&esp;&esp;可百姓流离失所，归根结底，是统治者的误判与无能。

&esp;&esp;又道：“往后总是这么贸然进来也实在不妥。”可当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较为合适的地点，“不如每日亥时前后，在将军府十里地外的庙里等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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