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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那是……柔软枝条的触感，带着淡淡的凉意与一丝清香，令他想起阳光下晒得蓬松绵柔的芦苇……

&esp;&esp;几乎是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同一时间，秦离繁眼中所见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他忍着晕眩睁大眼睛，看见床榻渐渐变成秦方的模样，左手捏着他的刀，右手圈在他腰上。

&esp;&esp;碧绿的草茎从头顶垂落，云不意那三片形如含羞草的叶子像小巴掌似的啪啪啪拍着他的额头，边拍边问秦方：“这个力道可以吗？他醒了没有？要不要再加个钟？”

&esp;&esp;你当这是搓澡呢？

&esp;&esp;秦离繁心里好笑，开口想要吐槽，却脱力地扑进了父亲怀里。

&esp;&esp;“好了，他已经恢复清醒，师傅不用加钟了。”秦方搂着儿子站稳，还不忘顺嘴皮一句。

&esp;&esp;云不意啐他一口：“别混叫，我又不是搓澡工！”

&esp;&esp;说完，他绕到秦离繁面前，语气软和下来：“离繁，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esp;&esp;秦离繁吃力地摇了摇头，眼皮子像被浆糊黏在一起似的睁不开。

&esp;&esp;秦方探了探他的脉息，垂着眼帘思索片刻，将大拇指划破按在他眉心。血色纹路密密漫出他的指腹，在秦离繁额上一闪，再度隐入皮肤。

&esp;&esp;“没事了，只是灵神不稳造成的眩晕和困倦，这是他的老毛病。”

&esp;&esp;秦方向云不意解释一句，抱起秦离繁又拎起花盆，朝自己房间走：“今晚他跟我睡，你也过来吧。”

&esp;&esp;云不意点头，脑海中回放着不久前发生的事。

&esp;&esp;他和秦离繁同睡一屋，秦离繁睡下时，他正在重温新话本的结局。

&esp;&esp;就在他回味完打算洗洗睡的时候，秦离繁突然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下来，双眼紧闭跟梦游似的走到窗边，将关严实的窗户打开又重重合上，再回床上躺下。

&esp;&esp;云不意本以为他只是梦游，没多想，不料他刚躺下去没有两秒就又蹿了起来，这回还掏出了秦方送给他防身的匕首，照着云不意的主茎就扎了过去。

&esp;&esp;云不意吓得叶子都飞了，赶紧一边躲避一边驱使分枝找秦方求助。

&esp;&esp;秦方恰好被秦离繁关窗的动静惊动，很快赶到，险险拦住了秦离繁的

&esp;&esp;老船夫还在等他们回应，眼底似有笑意，船舱里的两个孩子却突然发出惊叫声。

&esp;&esp;云不意一愣，也顾不上秦方有没有看话本了：“怎么回事？”

&esp;&esp;老船夫淡然地放下船桨，进去看了看，又淡然地出来，用司空见惯的语气道：“没事，被梦魇着了。江上太冷，他们睡不踏实。”

&esp;&esp;闻言，云不意蹭到秦方耳边：“船上那三位是不是活人？是就拉一把。”

&esp;&esp;秦方微不可察地颔首：“上来吧。”

&esp;&esp;这个点儿船上有巡夜的家丁，秦方让他们将乌篷船系在船尾，把老船夫和船舱里的孩子带到船上。

&esp;&esp;老船夫年纪大，动作却敏捷利索。两个孩子睡得很熟，即使被搬动，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esp;&esp;云不意绕着三人转了一圈，孩子是人，气息正常，身上也没有伤病。至于这老船夫……

&esp;&esp;云不意绕着他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许久，嘿，奇了！

&esp;&esp;他探不出这位是人是鬼！

&esp;&esp;“灵草先生。”老船夫笑呵呵地拱手，并不因他略显失礼的举动动气。

&esp;&esp;云不意反射性拱叶子回礼，忖了忖，退回瓷盆里，看秦方怎么应对。

&esp;&esp;秦方微笑：“老丈行船辛苦，我让人收拾房间给您落脚。两个孩子与您同住，您看如何？”

&esp;&esp;老船夫连连点头：“再好不过的安排。”

&esp;&esp;说话间，有家丁来回，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秦方派两人送老船夫与孩子们过去，自己则站在长廊上，目送他们进入客房，才回房间。

&esp;&esp;他做事自有深意，云不意不着急问。等进了屋子将门窗掩上，才清清嗓子提醒他做好准备，自己有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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