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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3页）

&esp;&esp;理所当然的，他们相爱了。

&esp;&esp;如果换做以前，听到这里，米瑟就算不睡着，也得打个呵欠了，但这一次，他却莫名其妙的十分投入，睁着眼睛追问道：“然后呢？发生了海难？船沉了，你救了她？”

&esp;&esp;人鱼笑了，说道：“的确，很多故事都是这么写的，但我和她并不是这样。”

&esp;&esp;没有海难，没有沉船，自然也没有英雄救美，人鱼尾随着船只来到港口，在那里停留，而女人用积蓄在港口买了一座房子，居住下来。

&esp;&esp;每天夜晚，他们便在海边幽会。

&esp;&esp;月光明亮，女人坐在礁石上，海水打湿了她的裙角，但她并不在意，人鱼倚在女人的腿上，习惯了潮湿的鱼尾暴露在空气中，渐渐干涸，但他也不在意。

&esp;&esp;女人淘来人类世界的小玩意儿，给人鱼讲述她知道的那些传说与故事，而人鱼便带来海底的珍宝，一心一意为她歌唱，跨过陆地和海洋，他们望着对方，眼中满是爱意。

&esp;&esp;很多人的爱情都会被时间消磨，但人鱼和女人没有，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他们的感情没有变化，每一天晚上，人鱼都在礁石上等待着女人到来，或者当他浮出海面，便看见女人坐在礁石上冲他微笑。

&esp;&esp;“但我忘记了一个问题。”人鱼说。

&esp;&esp;“什么？”米瑟问。

&esp;&esp;人鱼说：“时间。”

&esp;&esp;米瑟愣住了。

&esp;&esp;对于人鱼来说，时间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不会衰老，更不会因为衰老死亡，但人类是有寿命的。

&esp;&esp;在和人鱼约会的时候，女人越来越老，皱纹爬上了她美丽的脸庞，璀璨的金发变得苍白，纵使在人鱼眼中她没有任何变化，但女人和人鱼交谈的话语中，也不时带上了对关节和病痛的抱怨。

&esp;&esp;终于有一天，当人鱼在礁石上等待了一夜，直到天光乍破，太阳取代了月亮，女人没有来。

&esp;&esp;渔民朝他投掷鱼叉，人鱼后知后觉地滑进了海里。

&esp;&esp;她为什么没有来呢？人鱼想，她不再爱我了吗？

&esp;&esp;人鱼依然在每天夜晚爬上礁石，哪怕人类布下毫无意义的陷阱，试图抓捕他，他也从未迟到。

&esp;&esp;但女人仍旧没有来。

&esp;&esp;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人鱼无法再等待了，他找到了海底的女巫，替她杀了三头怪物，换来一瓶药，把鱼尾变成了双腿。

&esp;&esp;他要上岸去。

&esp;&esp;“等一等，”米瑟叫停，忍不住发问：“海底也有女巫吗？”

&esp;&esp;“当然，”人鱼奇怪道：“你不知道吗？给你介绍我的女巫就是在和海里的同行交流学习的时候认识我的啊？”

&esp;&esp;米瑟：“……”

&esp;&esp;还有这回事！女巫不是跟他的人偶旅游去了吗！竟然还不忘记学习……真是太敬业了吧！

&esp;&esp;“算了，”米瑟扶额：“请继续说吧。”

&esp;&esp;人鱼便继续。

&esp;&esp;他拥有了双腿，看上去也更像人类，于是第一次走到了陆地上，试图寻找女人。

&esp;&esp;那一天的太阳很大，周围很干燥，人鱼的尾巴……不，他的腿也很疼，但想到能见到女人，人鱼便觉得快乐，他加快了脚步，满心欢喜地想着，女人如果看见了现在的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esp;&esp;但人鱼很快遇到了困难，人类的房子都长得一模一样，他不知道哪个属于女人，只好操着蹩脚的口音向其他人类打听，然而无论人鱼怎么形容对方的美丽与睿智，住在海边的人们都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esp;&esp;难道他被骗了吗？人鱼想，他很害怕，着急地说道：“不会的，她就住在这里，她每天晚上都会出门，去到海边，白天的时候才会回来——”

&esp;&esp;“哦！”听到这里，人们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你是在找那个古怪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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