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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第2页）

&esp;&esp;一切都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廷议会主席只愣了片刻，但第一时间就跑过去，伸手去拉——

&esp;&esp;没拉住，半大少年的手臂够不到她垂落的指尖。

&esp;&esp;沈凌坠下石桥。

&esp;&esp;时间在她的眼中拉长了，思绪也一并拉长。

&esp;&esp;她总是莽莽撞撞的，把黎敬学趁乱撞下去，从而为阿谨报仇就是刚才的小计划。

&esp;&esp;杀掉黎敬学本就是最终目的，她的爪牙在阿谨身边总会失效，而他们经过石桥、经过这个深渊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

&esp;&esp;想到就去做了，她没什么后悔的，杀掉威胁阿谨的混账永远摆在行动第一位。

&esp;&esp;而且……

&esp;&esp;我也不会莽莽撞撞去送死嘛。

&esp;&esp;她咬咬牙，把舌头咬出一点血来逼自己模糊的视野变清晰，便低头，想去摸索胸前挂着的手提式收音机。

&esp;&esp;依旧挂在她脖子上，三个按钮完好无损，这是万幸。

&esp;&esp;可是……

&esp;&esp;沈凌动动手臂，惊愕地睁大眼睛。

&esp;&esp;——她两只手臂的臂骨在刚才的挣扎中都被扭断了，此时一根都动弹不得，更别提在坠落过程中去按动收音机上的按钮。

&esp;&esp;怎么……怎么会？！

&esp;&esp;不对，不对，是可以动的，应该是可以动的，可以扬起来，可以的，萨尔伽对她讲过，阿谨有次任务负伤时手臂几乎麻痹也能架弩射箭，她也可以——

&esp;&esp;【她被薛谨养的太娇气了，无论是哪个薛谨。】

&esp;&esp;动不了。

&esp;&esp;重力，疼痛，就连坠落刮起的风都成了阻力，沈凌的手臂一点都动不了。

&esp;&esp;……因为她不是身经百战的猎人，她的身体不需要紧绷，没有流线型的肌肉和长年累月在生死之间磨炼的臂力，更没有极端压力下爆发潜能的忍耐力。

&esp;&esp;她只是沈凌。

&esp;&esp;不擅长忍耐，撒撒娇皱皱鼻子就有人哄的沈凌。

&esp;&esp;——不过，沈凌是幸运的神灵，她也从不需要扮演擅长忍耐的角色。

&esp;&esp;“总是这么莽撞。”

&esp;&esp;【笨蛋凌凌。】

&esp;&esp;时间在她的眼中拉长了，思绪也一并拉长。

&esp;&esp;清晰的视野看见石桥上落下了一道紫影，下落速度极快，就像在垂直的空中向她跑来。

&esp;&esp;可明明他很轻。

&esp;&esp;比影子还轻。

&esp;&esp;怨恨逐渐坠落到她面前，袍尾后燃烧着藤紫色的火焰，作为驱动的是破碎的红绳——火焰燃烧的是他多年前第一次死亡时抽干的血。

&esp;&esp;他太轻了，只有这样，才能坠得快些。

&esp;&esp;如那次献祭一样，这份怨恨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裹在火焰里，最后……

&esp;&esp;“咔哒。”

&esp;&esp;伸出透明的指尖，替她按下了收音机上第三个，没有涂色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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