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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里瞬间鸦雀无声。
领队似乎和那个人认识,离岸不远时还跑过去拉他。
两人没有交谈,离得太远,戈尔温只能朦胧的看见领队挥舞双手,比划着什么,然后那人才朝他摆摆手。
两人从湖边往回走,借着手电筒的光,戈尔温终于看清了那个影子的样子。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人,对方看见戈尔温也是一脸欣喜。
‘你怎么在这?’戈尔温用手语问他。
多年不见,波尔笛长高了不少,五官也越发英气,宽厚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手里捧着一台摄影机。
他将摄影机挂在脖子上:‘我来这里看极光。’
波尔笛的身影和十九岁的少年重合,那个在总是迷路的少年,在八年后变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追光摄影师。
‘安呢?’戈尔温打量着,他身边并没有那只奶牛猫的身影。
‘去年的春天离开了。’波尔笛的眼神里有一瞬而过的落寞,但下一秒他又接着说:‘我把它埋在了极光结束的地方。’
那也是波尔笛第一次完整的追逐极光,他将陪伴自己的朋友留在了那里。
道别前,他看着戈尔温,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老板,要保重身体。’
戈尔温怔在原地,下意识瞟了一眼旁边的镜子,后者不懂手语,眼睛里全是懵懂。
‘放心吧。’戈尔温笑了:‘另外,不要叫我老板。’
温度开始升高,等到法格拉达尔火山脚下,有人甚至脱下了外套。
领队带着他们从满是火山灰的泥土地向上爬,扑面而来的是温热干燥的空气。
天空泛起青涩的蓝,太阳的光晕与之相接。
巨大的火山映入眼帘。
万籁俱寂,戈尔温的呼吸都停止了。
大自然的烟花在身体里炸开,因为长时间徒步而僵硬的身体变得温热,仿佛起飞时不断消耗柴油的飞机。
火车的鸣笛声,大地的呼吸声……
戈尔温的眼眶发烫,周围隐约传来小声的啜泣。
鸦黑的浓烟,鲜红明亮的火山口有液体翻滚,像是心脏用力迸发出的血液,它们沿着黑色的凹陷,缓缓淌下产生新的血管。
火山是大自然的烟花,火焰般的生命在熄灭后冷却。
镜子灰色的眼睛睁大,这些橙色和火刑架上的痛苦灼烧不同,它们是无穷的震撼和生命力。
他微微发抖的手被戈尔温握住,但遗憾的是,戈尔温似乎比他抖的还厉害。
直到离开冰岛前,戈尔温都没有再见过波尔笛。
电视上播放着关于极光的报道,不远处依稀还能看见那个背着行李包奔跑的身影。
天河之渡
随后的十三个春夏里,他们从冰岛一路途径俄罗斯、印度、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古巴和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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