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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对婆母，她恭敬孝顺。婆母若是生病，她必定亲自侍奉，从无懈怠。

&esp;&esp;对姑嫂，她亲热和善。妯娌间若有不快，她总能巧妙应对，料理得宜。

&esp;&esp;对子女，她温柔慈爱。不论嫡出庶出，都念着她的好，尊她敬她。

&esp;&esp;对丈夫，她贤惠知礼。他建功立业时她陪着他，他功成名就后她仰望他。

&esp;&esp;她在京城活成了一块招牌，人人论及贤妻都会提及她的名字，赞她有才有德，不争不妒。

&esp;&esp;后来，她病了。

&esp;&esp;病床前，妾室顺从、儿女恭敬、丈夫客气，似乎一切都是她想要的样子，可她就是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esp;&esp;后来她想了很久才发现，她并不知道缺了什么，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esp;&esp;她只是活成了别人想要的样子。

&esp;&esp;她在这种茫然中睡过去，再睁开眼，她突然年轻了许多。

&esp;&esp;她回到了她嫁人后鬼火

&esp;&esp;楚舒月与她对视，看到自己的身影从她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来，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esp;&esp;二人虽说先前就不算交好，但亦算不上相熟，偶尔相见也能很好的粉饰太平。是以她从不知徐思婉还有这样的一面，眼底眉梢渗出的那份狠厉像寒极了的刀子，又像黑暗中盘于耳边的蛇，阴涔涔的让人生畏。

&esp;&esp;楚舒月惊得连心跳都乱了一阵，再不敢遮掩，沙哑地启唇：“我……我早知玉妃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不得不给自己留个后手。”

&esp;&esp;“你倒聪明。”徐思婉轻笑，收手松开她的下颌，又说，“可你也太过心急。那日你差樱桃过来，我若直接去见了你，冤魂索命这一档子事你必是撇不清干系了，玉妃势必要你的命。”

&esp;&esp;“是……”楚舒月伏在那里，垂着头，点了点，“我当时只想谋个生路，来不及想那么周全，多亏倩嫔娘子心细……”

&esp;&esp;“这种话就不必说了。”徐思婉无心听她奉承，“我再问你，你有什么把柄在玉妃手上？”

&esp;&esp;“我……”楚舒月倏然一震，望向徐思婉，张口却不敢言。

&esp;&esp;徐思婉不再多做威胁，只那样不咸不淡地看着她，她踟蹰良久，神情变得闪避：“我……是我那时糊涂，我恨娘子与莹贵嫔娘娘得宠，用了些、用了些……”

&esp;&esp;最后几个字，竟半晌也说不出来。

&esp;&esp;徐思婉不难猜到了些端倪，眉心一跳：“巫蛊之术？”

&esp;&esp;“放过我！”楚舒月顿时花容失色，枯瘦的手一把抓在她裙摆上，杏眸圆睁，本就沙哑的嗓音也变得愈发歇斯底里，“放过我！我、我帮你扳倒玉妃……你要知道什么，你问便是，我都告诉你……”

&esp;&esp;“你慌什么。”徐思婉笑音悠扬，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esp;&esp;无怪楚舒月这样慌张，巫蛊之事在历朝历代都是能要人命的。所以昔日的陶氏才会直接动刑逼唐榆招供，所以楚舒月轻轻巧巧被玉妃拿住了命脉。

&esp;&esp;可徐思婉并不在意，她不是不相信那些东西的厉害，只是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秦家满门的冤魂，区区巫蛊已伤不着她了。

&esp;&esp;她便又轻巧地对楚舒月说：“你先歇着吧。别的不急，等你能下床了咱们再说。”

&esp;&esp;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楚舒月下意识地想唤住她，话至嘴边却又忍住，发觉自己并不知要说什么。

&esp;&esp;她只是很慌。虽然这是她自己谋求的生路，但眼下真到了仇人的屋檐下，总还是不安生的。

&esp;&esp;除却不安，她心里更不明白，不明白徐思婉为何不直接问她还知道玉妃的什么事。但那些事若能不直接说，对她而言就是保命的筹码，徐思婉为着这些也不能直接杀她，她便也不再主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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