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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太后没有要当众来询问自己意思。不过退回皇宫,被金锁搀扶着回了行宫紫薇忙不迭坐上椅子揉着膝盖心想,估摸着太后安顿好之后就要叫我过去了。之后便又是新一轮“跪跪更有趣”,紫薇在这种节骨眼上突然想起了小燕子“跪得开心”?还是“跪得愉快”来着,想着旗袍应该也看不出来不然垫点棉花?
不、还是算了吧。万一像小燕子那时候一样棉花调出来了……那可真够郁闷,虽然穿了袄裤,往里面塞点棉花什么就只显得膝盖胖了一圈而已,但是……皇太后怎么说也算是老人精一枚,要是被看出来了……
紫薇满头黑线地想着自己估计是拿不到什么印象分了。
于是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生理准备(到底生理准备了神马啊口胡!)之后,果然懿旨到了。
“太后懿旨——宣,和硕明珠公主——紫薇格格,上殿觐见——”
紫薇屈膝行礼领旨,捋了捋旗袍,扶了扶旗头,就跟在那太监身后去探望太后去了。果然一进门,紫薇行礼喊了一声,“紫薇参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之后直接往地上跪下了。
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
埋着头走神紫薇心里默数着,耳朵边充斥满是老佛爷和皇后、晴格格聊天声音,皇后几番想要提醒紫薇在现场事实,却又总被太后带着话题跑了,而晴格格软声细语地聊了几句关于清宫服饰之类话,便将话题不着声色地引到了殿下跪着紫薇身上。紫薇心中不由得感叹道——
圣母大美,真圣母尤其美啊!这世界,果然因为圣母而美好啊!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圣母,请不要大意地霸占她吧!
在紫薇终于被老佛爷“平身”之后,再被一句威严喑哑“抬起头来”喊过之后,眼睛正好对上那双虽然浑浊但是因着挑剔审视而尖锐目光。紫薇勾起三分笑意,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如同之前站军姿一般站直了身体,不过这军姿也太累了……居然是踩着盆底站军姿……
紫薇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面上却依旧带着面具一般微笑。
老佛爷这才神情冷淡地收回目光,“赐座。”干脆利落两字说得言简意赅。说实在,紫薇觉得自己很能理解这种老太太,自己曾经在这充满了骸骨与鲜血后宫里摸爬滚打,终于爬上了皇后位置,而为了保住这位置又是一阵昏天黑地抢夺。然后皇帝死了,你扶持儿子终于成了皇帝,你终于清闲下来成了太后。媳妇熬成了婆,于是心理扭曲了、邪恶了,想要鞭笞下一代了,所以看别人痛苦就是你快乐了。
于是,你终于完成了最终步骤——变态了。
咳咳。所以紫薇对这样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可怜。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嘛。所以在老太太居然给自己赐座之后,她感到自己像是踩了狗屎运一样,惊喜得不言而喻,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而正戏也终于是开始了。
“你……就是皇儿找回来沧海遗珠——紫薇丫头?”皇太后讲话自有一番威严压迫感,还带着一抹怀疑挑衅。但紫薇毫不怀疑,那确实有故作凶狠、怀疑嫌疑。因为即使满脸褶子,眉头紧皱还是让她整个人显得十分严肃。
虽然那模样不乏岁月沉淀以及丰厚经验所积累,但是紫薇想这皇太后还是给了她点慈爱之心。
她不像最初皇后和令妃,因为她是夏雨荷——也就是情敌之女而对她产生厌恶,这皇太后虽然不满于私生女名声,但对于皇室血脉还是心存宽容,再加上之前小燕子事情入了她耳,想必她肯定也会十分自然地想到一些事情,然后对自己产生一分怜悯之心。
于是那装出来模样是——
她故意让自己看出来?
紫薇冷静地作出分析。对皇太后故意让自己看出来“故作威严”作出以上解释。既然对方并没有什么针对自己意思——估计之前跪和站军姿也不过是考察自己礼仪而已……紫薇微笑着颔首,最是那一低头温柔,不胜水莲花娇羞——可惜是装出来样子,低头角度以及弧度都经过她计算,算得上是十分完美、完美得令人生出欣赏——
“回老佛爷话,紫薇是皇阿玛于六月前带回来。”紫薇并不答“沧海遗珠”那极其蛋疼四个字,用词极其谦逊。
老佛爷眸子里闪过一分晦暗之色,压得平直唇角却是有了几分弧度,她泛开微笑,看向旁边站着晴格格,拉过她手,“皇儿和我说了,你和我晴儿是同岁,你今年也是虚岁十八了吧?是否婚嫁?”
“回老佛爷,是,紫薇今年虚岁十八,还未曾婚嫁。”抬眼盈盈看去,一双眸子水润光泽。
在一番唠嗑,外加老佛爷不知是敷衍还是认真地说下“若有机会,让紫薇来挑挑驸马”之类话之后,老佛爷就留了紫薇下来进了晚膳。
紫薇明白,这又是新一轮考验了。果然这次面见太后,除了考察自己态度以及性格是否配得上“公主”一词之外,还要考验就应该是这个了——宫中礼仪。宫中一言一行都必须恪守规矩,而一直深受这礼仪束缚皇太后尤其如此。
不过可幸当初桂嬷嬷训练得十分不留情,导致这一言一行都已经刻入骨髓,即使紫薇想忘也忘不了了。
紫薇是被安排得和晴格格一桌。古人“食不言寝不语”规则在这个饭桌上得到了诠释,吃饭是静悄悄,不是和皇帝一般,皇帝偶尔在尝过菜之后会问上几句关于紫薇近期状况话,而此时四个女人一桌却依旧是寡言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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