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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约定留一手（第2页）

&esp;&esp;“柳姑娘，让你见笑了。只是这些陈年旧事，你也许不懂，但老婆子每每想起总是忍不住哭一场。”

&esp;&esp;柳若言其实懂的。

&esp;&esp;一个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绽放，又遇到可信的朋友又遇到一生的挚爱。

&esp;&esp;若他能长命百岁，这段日子不过就是他一生之中最微不足道的故事。

&esp;&esp;可他却夭亡了，这些变成了惨痛的回忆，也竟成了他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光彩。

&esp;&esp;怜子之心，每每想起，自是心痛如绞。

&esp;&esp;程老夫人看准了她眼里的恨，却还是将她当成了未经历变故的小姑娘。

&esp;&esp;“他……是怎么死的？”柳若言忽然问道。

&esp;&esp;她有预感这似乎才是程老夫人痛恨莫家的原因。

&esp;&esp;程老夫人数十年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

&esp;&esp;此刻被柳若言这般一问，面上渐渐麻木起来：“怎会是意外呢？所有人都当成是意外，可怎么可能是意外呢？”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我明白了。”柳若言轻声道。

&esp;&esp;一时之间，室内俱静。

&esp;&esp;柳若言心中滋味莫名。

&esp;&esp;于她而言，听了这一席话，那莫太师忽然就变得近在咫尺起来。

&esp;&esp;位高权重的人，不再是她印象里那一个远不可攀的人物。

&esp;&esp;“谢谢您。”柳若言很是真诚的道谢。

&esp;&esp;程老夫人这时醒过神来，她带着疑惑问道：“不用谢，可我想知道你为何恨莫家？”

&esp;&esp;不待柳若言回答，程老夫人便自顾自说起来：“我老婆子在这里二十多年了。你们柳家是何状况，我是一清二楚。你在深闺之中根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东山狩猎那次，莫小九也去了，可你们应当没有任何接触才是。莫家与柳家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姑娘，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吗？”

&esp;&esp;程老夫人将自己的情况吐露的一清二楚。

&esp;&esp;柳若言一方面有些奇怪程老夫人对自己的不设防，另一方面也在挣扎要不要实话实说。

&esp;&esp;最后理智占了上风。

&esp;&esp;柳若言抬起头道：“老夫人，我父亲与莫太师迟早成水火不容之势，这话您信吗？”

&esp;&esp;程老夫人一震，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esp;&esp;若宣帝能再多撑几年，朝堂之上是不会有大的变动的。

&esp;&esp;但柳若言知道，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终结了。

&esp;&esp;随着帝位的变更，很多官员便要选择站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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